潛入巽離組一年有餘,厲虎當然也不止一次瞧見過葛力殺人,只是與徐大有所不同,厲虎不僅洠в醒暗剿�娜醯悖�踔亮�巳說降子卸嗲浚�參茨芡耆��浮�
這是因為葛力每次出手,都僅表現出比被殺者略高一線的武功,在任務的時限之內堪堪殺死對手,他每次殺人時無疑都留有餘力,不願被看出深淺,而能夠這麼做,不僅需要準確的判斷力,而且自身的武功也須得高過對手甚多才行。
厲虎所見死在葛力手下的人中,不乏有江湖上的成名高手,葛力竟能在不展露真正實力的情形下擊殺他們,他必定強得可怕。
如今甲板上的這一場拼鬥,葛力所展現出來的刀法依然強過厲虎一線,六十六斤重的大屠刀舞成了風輪一般,將厲虎迫得節節後退,葛力似乎並不急於殺死對方,而是要把他一步步逼至絕境。
這無疑亦是一種聰明的戰法,厲虎身上已受了多處刀傷劍傷,尤其是一刀穿透了肩部的創口,到現在還在流著血,只會逾打逾弱。
二十招之後,厲虎已經被逼到了船舷的邊緣,背後便是大河,已然退無可退,他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厲嘯,刀勢一變,開始轉守為攻。
先前厲虎攻破“鎖龍陣”,擊殺巽離組的頭人徐大,雖然出刀快捷而狠辣,但所用的並非是多麼高明的武功,此時他施展出的這路刀法,卻是大有不同,但見三尺長刀在厲虎的手中化為了片片寒光,又如一層層白浪奔湧,不僅奇巧無方,出刀的姿勢亦甚為美妙,在如飛仙般靈動的招法之中閃現出凌厲的殺機。
這等精巧的刀法,顯然是名門大派中所傳承的上乘武功方能具有。
相比之下,葛力的大屠刀頓時顯出了粗重笨拙,儘管他力大刀沉,卻擋不住奔湧再至的層層刀浪,片刻之間反被逼得連退了十餘步,“嗤”地一聲,卻是右肩的衣衫被對方長刀劃開了一道半尺長的裂縫。
一招佔到了先手,厲虎乘勝緊追,身形疾衝而前,接連砍出八刀,勁風呼嘯,鋒刃暴飛,八道光弧幾乎同時發出罩向對手,非要把葛力擊殺於刀下。
眼看著葛力已然無法抵擋急襲而來的刀勢,卻忽然腳下一蹬,半尺厚的甲板被他踩裂了一大塊,他的身形藉著這一踏之力躥起丈許高,縱躍到了空中,堪堪避過光弧。
厲虎自然不肯讓葛力就這般輕易脫身,亦緊隨著縱身而起,要在空中追殺對手,然而他的身形才剛剛縱起,就驚覺勁風撲面,白光閃動,竟是葛力將大屠刀脫手飛擲了過來。
厲虎橫刀招架,“噹”地一聲巨響,火星飛濺,門板一般的大屠刀被擋得斜飛出數丈,刀頭劈入到船舷深達尺許,差一點就把站在舷邊的一名殺手砍成兩斷。
經此一擋,厲虎縱到空中的身形也難免一滯,再來不及出刀攻擊,葛力卻已經飛落而下,手臂揮動,一道鋒刃向厲虎橫斬而來。
大屠刀已被擲出,葛力本應失掉了兵器才是,直到鋒刃斬到眼前之時,厲虎才意識到先前飛射過來的並非整柄刀,而是大屠刀的刀頭,如今葛力所持一柄不及兩尺長的狹刃刀,原本就藏在大屠刀的刀身之中。
換而言之,大屠刀那一塊好似門板一般的厚刃,其實只是一個刀鞘,葛力現下手持的這柄刀,才是他真正的兵器。
厲虎連忙回刀拆擋,“叮”地一聲脆響,雙刃相交,手中長刀的刀頭竟被斬斷了一截,原來那柄狹刃刀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刃,危急之下,厲虎疾縮身形,想要躲開刀勢,但葛力的手中的狹刃刀卻忽然一折,竟朝他咽喉回捲了上來。
原來狹刃刀不僅是寶刃,還是軟刀。
厲虎以往所使的“蛇翼劍”亦是一把能斬金切玉的軟劍,也曾在拼鬥時令得許多對手措手不及而佔盡便宜,卻洠�氳澆裨揮敫鵒�皇鄭��約壕夠岢醞��孽俊�
到了此時,即便厲虎應變再快,也僅能勉強避閃開致命的要害,寒光所至,血花飛灑,他右肩上已被已被狹刃刀劃過,而同時前胸亦被葛力的一腳踹中。
厲虎重重地跌在了甲板上,葛力如影隨形般地跟下,手中狹刃刀的刀尖已頂在了他的心口。
葛力的目光無比陰冷,道:“能讓我的‘寒魚刃’出鞘,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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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的頂艙是一間陳設頗為豪華的大廳,艙內甚是明亮,從四面的雕花窗可以看到船外的江景。
廳中的檀木大椅上,端坐著一名身披著碧綠色鬥蓬的人,此人的身形全被鬥蓬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