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環相扣,周義信一步一步將害死張芬樺和朱麗珍的事嫁禍到花笛身上。他與王進配合進行陷害工作,何衝銳將花笛從戲樓引走,使花笛失去最後一個辯白機會。再合鍾橫嶺三人之力,將花笛和小和尚絕殺此地,來個死無對證。
完美無缺,毫無破綻,現在只剩下殺死花笛和小和尚這最後一步。
黑劍主人全身黃泥,正是鍾橫嶺。這同樣是個完美的埋伏,掘墓行為使花笛失去冷靜,鍾橫嶺以掌門之尊陷身黃泥以偷襲,何衝銳背後夾擊,可謂完美無缺。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如此完美的伏擊竟然只傷了兩人,卻沒能將兩人立即擊殺。
伏擊計劃中本來還包括白影兒這樣一個成名高手,因為白影兒的關係,鍾橫嶺才如此小心佈置,沒想到白影兒沒來,戰果還是差強人意。
鍾橫嶺道:“白影兒呢?”
何衝銳道:“他已經走了。”
花笛聽何衝銳語氣恭順,暗猜他莫非是旗山劍派掌門人不成?見他們形成包圍,卻並不急著攻擊,不由暗奇,忽然想到一點,立即瞥向手臂和大腿,變色道:“劍上有毒!”傷口被暴雨衝得發白,血水看不清顏色,但傷口一點不疼,毫無疑問是中毒了。
鍾橫嶺笑道:“不錯,你倒不傻。”卻看向溪雲。相比花笛,他更忌諱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和尚,如此絕境下竟然能兩次挽救花笛的小命,這份應變、冷靜、審時度勢的素質尤為令人駭然。
如果鍾橫嶺知道小和尚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一定要吐不少血。
溪雲在想,原來比武決鬥與立意殺人全然不是一回事,與郭達、張芬樺交手那麼多招,打得那番精彩,雙方都沒受傷,而此時,不過交手一兩招,卻差點把命丟了。
花笛與溪雲背靠背,低聲道:“動手,我們要儘快殺出去,逼毒療傷。”
溪雲道:“我想殺了他們,他們身上有解藥。”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在暴雨聲又穩又緩地送入鍾橫嶺三人耳中,他好像只是說“我要喝水”這樣簡單的事一般,但語音一入耳,鍾橫嶺三人腦海裡都出現自己被小和尚殺死的恐怖景象,不由心生寒意,全身發冷。
而就在這時,溪雲出手了。
“嗤”一聲銳響,紫竹破空,倏忽而去,疏忽而回,紫影過處,雨幕一滯,紫影消散,雨幕再度覆蓋。
五人靜立原位,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花笛也甚至沒感覺背後的人移動過,但是那聲尖銳異響卻還在谷中縈繞未消。
鍾橫嶺看一眼右邊的何衝銳,再看向左邊,那黃衫人忽然直直往後倒去,身軀一著地,心口突然連續飆起三道血箭,第一道三尺高,第二道兩尺高,第三道一尺高。
027 威勢破敵膽
何衝銳驚聲叫道:“四師弟!”看他胸口咕咕冒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鍾橫嶺也是雙目一圓,駭然變色,這到底——有多快?
曾經有一位了不起的劍客說過,如果出招夠快的話,傷口是不會出血的,而一旦受到外力,鮮血就會像箭一聲噴射出來。
花笛也是愣了,這……噴得有點高。
溪雲一臉淡然,好像出手的並不是他一樣。他看著鍾橫嶺,緩緩地說:“解藥在你身上。”又瞥了何衝銳一眼,“不過我要先殺了你,免得我取解藥時,你又在背後偷襲我。”
何衝銳大驚失色,叫道:“師父!”他之前已經偷襲過一次,本以為必殺,卻只在小和尚背上帶了一劍。
花笛聽到“師父”兩字,心中一凜,這人果然是旗山劍派掌門!可是旗山劍派為何要對付我和小和尚?
鍾橫嶺示意何衝銳退後,自己也退了兩步,強自鎮定道:“他不過是虛張聲勢,我們等他毒發。”其實心中也毫無把握,小和尚的的確確是要殺人吧?若他有心突圍,為何不選擇擊殺守谷口方向的何衝銳呢?
溪雲轉頭看了何衝銳一眼,將他的驚懼之情盡收眼底,“你很害怕。”聲音還是淡淡的,又看向鍾橫嶺,“先殺你的話,我可以少殺一人,這樣也好。”
鍾橫嶺臉色立時一變。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小和尚選擇先殺鍾橫嶺的話,已經喪失膽氣的何衝銳必定轉身就逃。何衝銳也十分明白這個意思,見師父一眼掃來,不由冷汗直冒。
兩人都絲毫沒有懷疑小和尚有將他們一擊必殺的能力,草地上那具越來越冷的屍體就是證據。
現在是二對二,所以花笛站到了溪雲身邊。偷偷看一眼他的臉色,花笛心底發寒,明顯感覺到小和尚跟平時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