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幼娘,你去而復返,是為何故?”白漱說道。
柳幼娘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回過神來,拜下身來,求道:“娘娘,你看過一眼,就匆匆離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那狐狸不肯放過我爹爹嗎?”
白漱說道:“是。我問過他,請他高抬貴手,放下仇怨,不要再糾纏你爹爹。但是他心有不甘,拒絕了。”
柳幼娘臉sè一陣蒼白,一咬牙,忍不住說道:“娘娘,他到底要怎麼樣?非要折磨死我爹爹不可嗎?”
白漱道:“他一來怨恨你爹爹虐殺於他,二來他是一個異類修行之士,這一世原有機緣能夠修chéngrén身,卻因你爹爹壞了這一世的機緣。你想想看,如果你是他,你心中會不會含怨?”
柳幼娘絕望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白漱道:“辦法是有。但對於你來說,很難做到。”
柳幼娘眼睛驀地一亮,急道:“娘娘,你有什麼辦法,請你快點告訴我。”
白漱道:“我問過那玄狐,他說他雖怨恨你爹爹將他虐殺致死。但這幾個月來的折磨,心中的怨氣已出。但因為你爹爹壞了他這一世機緣,所以怨氣難消。他對我說,如果我給他換來一具身體,讓他能夠繼續修行,他便放過你爹爹。”
柳幼娘道:“娘娘,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如何給他換一具身體?”
白漱道:“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用香火為他重塑一個身體。但是香火塑身,卻不是那麼容易。一者要有人誠心供奉他,用香火供養他。二來要rì夜為他誦經。”
柳幼娘想了想,說道:“這有何難?很容易做到啊。”
白漱搖頭道:“柳幼娘,我問你,誰人會無緣無故去拜一隻玄狐?”
柳幼娘聞言一怔,脫口而出道:“沒有人。但是娘娘。為了讓他放過我爹爹,我願意去拜他,也願意每天用香火去供奉他。”
白漱道:“你自然可以。但是你一個人的願力太小,也沒那麼大的福報去化解他和你父親身上的因果業力。”
柳幼娘沉默不語,白漱又道:“若是你父親能夠答應誠心拜那玄狐。rìrì為他誦經。自了因果。或許還有可能。”
柳幼娘搖頭道:“這不可能。我爹爹的脾氣,我瞭解。他對這些玄虛之事,根不相信。讓他去拜一個被他親手殺死的狐狸,他是絕對不肯做的。”
白漱嘆道:“殺生之人,因畏懼而不信果報之說,這也難怪。”
柳幼娘急道:“娘娘。難道就不能讓我代父親去拜他嗎?”
白漱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說道:“柳幼娘。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如果代你父親,就要發願接下你父親身上這一世所造殺業的一切業果。”
柳幼娘道:“娘娘,你是說讓我替父消業嗎?好,我願意承受父親所做的一切業報。”
白漱搖頭道:“俗話說。自作自受。業力為人所做,為己自受,他人是代替不了的。”
柳幼娘發怔道:“娘娘,那如何說發願可接下父親身上一世所造殺業之業果?”
白漱道:“你發願不是為你父親。你父親只是一個因由。你所發之願,乃是為那些因你父親而慘死之生靈。以你此世所積一切功德福報。饋贈這些生靈。讓它們能夠早點往生。
你父親殺一個生靈,你就要做超度十個亡魂這麼多的功德,你能做到嗎?而你父親殘害的卻不僅僅是矇昧生靈,而是一個已開靈智,有修行機緣在身的修士。
一世能有機緣入道修行,那是幾世積累下來的福報。你父親害了他人的機緣,這要如何回饋?你有想過嗎?”
白漱說到這,語氣已經十分嚴厲。
柳幼娘想的很好,以為代父親去承受一切因果,就是簡單的拜相,供養。哪裡是那麼簡單?
為父發大願,願救父親於苦厄。這是孝道,誰人知曉,都會誇讚。
但是大願不是胡亂發的。願為其行,行做之後,才有不可思議之力。發了願,就一定要去做,如果做不到,那就不是願,而是妄言,是要自己受其所累的。
柳幼娘低著頭,沉默不語,好半天,才抬起頭,誠懇道:“娘娘,我有想過。我也知道這很難做,但我還想試一試。”
白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說道:“若真如此。我便yù留你在我這廟中,為我看護香火,引有緣之人來我這廟中,結緣救度。平rì無事之時,便要為這眾生頌念度人經,以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