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將前事交代清楚。傅傳紅尷尬一笑,朝他們抱拳行禮道:“原來你們也是十師之一,失禮失禮。我居然妄言收你們做徒弟,哎呀,太不敬啦!”紫顏道:“傅師父說哪裡的話,丹青之術若能傳授一二,自當感激不盡。”
傅傳紅想了想,嘆氣道:“唉,你確有慧根,既入了旁人門下,名分上是不能再收你了。我瞧不出你年歲幾何,看樣貌比我小,看神態比我老,但你是易容師,長成什麼樣都作不得數。我們平輩論交,難得有緣,你想學什麼,我傾囊相授便是。”他說完,想到好容易撞見個能傳授衣缽的人又沒了,大為嘆氣。
姽嫿笑道:“你這畫呆子,太拘泥門戶之見,只要你的所學有人可傳,不做你弟子又如何?我霽天閣偏不講究這些,紫顏跟著我的這些日子,薰香一術已通曉甚多,將來我霽天閣有傳人也好,無傳人也罷,此道不衰就是幸事。”
傅傳紅不敢直視她的俏面,兀自望了紫顏點頭,“嗯,啊,說得在理。”想了想又道,“不知大師可否卸了易容,讓我一睹真面目?”他自知姽嫿是女子後,想看又不能多看,心思矛盾,全然失了先前灑脫的姿態。
姽嫿道:“你叫我卸我就卸?現下你不是我師父啦,我沒必要聽你的。你們坐著,我找墟葬和皎鏡去,看他們抓著賊沒?”說完,慢悠悠地踱出屋去。傅傳紅想留她,卻不知說些什麼,情急地站起身來,目送她飄然離開。
紫顏饒有興味地看傅傳紅失態,看姽嫿窘迫,自得其樂地玩著手上的工具。易容術,真是奇妙的東西呢。
姽嫿走後,傅傳紅終於神態自若,撿起茶杯碎瓷擺在一處,凝神想這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