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覺得就算是自己,有著達西和賓利兩位紳士幫忙,花點時間也能找出真正的罪魁禍首。
“所以,福爾摩斯先生,”瑪麗問道,“你接下這件委託,是否是因為背後有個更大的案件?”
“你如何得出的結論?”福爾摩斯不動聲『色』。
“沒有什麼推理,”瑪麗誠實回答,“我只是覺得這點程度,你坐在家中的椅子上就能給出答案。”
“你過分恭維我了,女士。”
瑪麗笑了笑,她不和福爾摩斯先生繼續客氣,直接開口:“我想來想去,引起你注意的,或許是南美加勒比的棉花,是供貨商,或者其他的環節有問題嗎?”
福爾摩斯沒有立刻回答。
他審視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彷彿要看穿瑪麗的靈魂。片刻之後偵探才不急不緩地打破了沉默:“你的確是一位聰明人,班納特小姐。”
“……”
歇洛克;福爾摩斯說她什麼,聰明?
自小到大,無數人誇過瑪麗聰明、機靈或者有才情。瑪麗知道那無非是因為自己長相平平,又不愛社交,的確沒什麼可誇的客套話。
但福爾摩斯是絕對不會說客套話的。
而且,天啊,福爾摩斯誇她聰明?!
瑪麗第一個反應是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
偵探先生挑眉:“怎麼?”
瑪麗眨巴眨眼:“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福爾摩斯:“……”
居高臨下看著瑪麗的偵探先生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幾不可查的笑容。
雨下了一整天。
瑪麗在伊麗莎白的房間裡,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幕,內心火急火燎。她站在床邊不住踱步,左看看右看看,雨越是不停,她眉頭擰得越緊。
伊麗莎白不得不寬慰道:“你急也沒用,瑪麗。”
“莉齊不擔心嗎,”瑪麗反駁道,“簡剛出門就下雨了,到現在也沒停下!”
“我擔心。”
幾個姐妹之中,伊麗莎白和簡的關係最好,其次才是瑪麗。她當然擔心出門淋雨的簡,可簡不在,她就是最大的那位班納特小姐。
瑪麗著急上火的時候,她可不能失態,否則豈不是火上澆油。
於是伊麗莎白按下內心擔憂,冷靜開口:“就算下雨,現在簡也應該走到了內瑟菲爾德莊園,有賓利先生他們照顧她呢。”
“但是——”
“你再著急,還能現在頂著雨跑出去不成?”
好吧,是這個道理。
只是伊麗莎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瑪麗可知道。
在原著小說中,簡正是淋了這場雨,到了內瑟菲爾德莊園就大病一場。雖然客觀來說,這場病既促進了賓利先生和簡的感情,也讓達西先生有幸和伊麗莎白多了一段相處瞭解時間,的的確確如同班納特太太原本打算的那樣,提供給了兩對情侶相處的機會,是件拉近男女距離的好事。
然而如今的瑪麗,卻不能“客觀”對待簡生病的情節——她現在不是一名閱讀小說的看客,而是簡;班納特的親生妹妹。
最最溫柔美麗的大姐生病,當妹妹的怎麼能不擔心?
“好了,”伊麗莎白見瑪麗依然垂頭喪氣的模樣,便牽起她的手,把瑪麗拉到自己身邊,“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明天早早起來,咱們直接去內瑟菲爾德看看情況,賓利先生不會介意的。”
他當然不介意,賓利先生早就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連看她們的母親班納特太太都親切地不得了。
然而那個時候,簡怕是早就高燒起來,下不來床啦。
瑪麗的確著急,但她更難過。難過自己明明有機會阻攔簡冒雨前去,偏偏因為福爾摩斯先生錯過了機會。
這讓她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平日伊麗莎白嫌棄的那樣,太過沉『迷』於自己的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