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好奇,顯然不甘心拘泥於鄉村生活裡。”
好吧,誰說歇洛克;福爾摩斯情商低來著?智商超群、思維敏捷,又有著可怕觀察能力的*遮蔽的關鍵字*先生,怎麼會錯過旁人的情緒變化。
這麼看來,他可不是情商低,他是情商太高了。
情商太高,導致福爾摩斯先生早早地就看透了人情世故和道德規律,“人『性』”對尋常人來說虛無縹緲又無法捉『摸』,而對他來說眾生卻如同玻璃般透明。
因此他不容易被他人的看法和社會習俗左右,從而顯得毫不在乎兒女情長。
“我認為,”福爾摩斯冷冷地說道,“女士,若是你想離開鄉下,大可以嫁給一名倫敦人,最好是商人,好陪著丈夫各地奔波,世間各地的風土人情和奇珍異寶足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瑪麗不假思索:“我不想隨便嫁人。”
福爾摩斯:“那就經濟獨立。”
這一句話直接說到了瑪麗心坎裡了。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換做任何一名年輕姑娘,都不會覺得福爾摩斯這番話有什麼問題——哪個獨立的成年人不是自己賺錢、自己養活自己呢?
所以瑪麗非常贊同福爾摩斯先生這短短的一句話,可他們身處十九世紀。
十九世紀的女『性』沒有公民權,而資本主義社會剛剛處在上升發展的階段,像她這種南方鄉紳家的女兒,既不能和窮人家的孩子一樣進入工廠,也不能像大地主家的貴族少女一樣擁有著廣泛的人脈和上流社會的視角。
更重要的是,瑪麗還有四個姐妹。
她要是獨生女,再怎麼任『性』妄為驚世駭俗,父母只有這一個孩子,大抵也不會多說什麼。但現在,瑪麗但凡做點出格的事情,遭殃的可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妹們。
瑪麗沒莉迪亞那麼自私,她可以選擇除了嫁人之外的道路,但受時代侷限的其他班納特小姐不行。
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瑪麗深深地嘆了口氣,“先生,我確實有幾個經濟獨立的方案。”
撮合簡和伊麗莎白的感情只是第一步。
首先她得有機會去倫敦,才能想其他法子展開經濟獨立的路線嘛。
至於歇洛克;福爾摩斯,*遮蔽的關鍵字*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瑪麗覺得他會出言提醒,應該也是看她折騰來折騰去,彷彿繞彎子,覺得麻煩而已。
但即便如此,瑪麗還是由衷開口:“不過還是很感謝你。”
畢竟不是哪位十九世紀的男『性』都能對著一名未婚小姐說,你需要經濟獨立——僅僅是這份超乎時代的眼光和肯定,對於瑪麗來說已然意義非凡了。
至少這深深地鼓舞了瑪麗,讓她確信自己這般不明智地堅持自我並非不知好歹。
“這是你的選擇。”福爾摩斯先生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姿態。
“還是先著眼當下吧,”瑪麗見好就收,心滿意足地轉移了話題,“我有一個請求,福爾摩斯先生,如果這起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否能從倫敦寫信給我?儘管賓利先生也能滿足我的願望,可我覺得你來親自講述,我或許能夠學到更多。”
“當然,”福爾摩斯頷首,“如果有進展,我會告訴你。”
瑪麗揚起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她的雙眼亮閃閃的,其中彷彿容納了漫天的星星:“那說好啦!一定要同我來信,等不到的話,等我到了倫敦,我可要親自上門質問的。”
福爾摩斯挑了挑眉:“即便我與你寫信,你也可以上門。”
瑪麗:“……”
等等,這是歇洛克;福爾摩斯事先給了她可以上門拜訪的許可了嗎??
天啊!
瑪麗覺得,是時候把之前考慮好的人生規劃提上日程了,她早一日到倫敦,就早一日能去拜訪*遮蔽的關鍵字*先生呀!
況且,天大地大,還是生病中的親人最大。
簡的傷寒未好,一直低熱不退,讓瑪麗很是擔憂——在維多利亞時期,現代醫學才剛剛起步,抗生素要直到下個世紀二十年代才會用於醫學之中。鄉下的『藥』劑師和醫生們水平,自然是瑪麗倍感不靠譜。
她吩咐女僕拿來了酒,不住為簡擦拭額頭和手臂散熱。
“有僕人照顧我,”簡勸道,“莉齊,你還是帶瑪麗到客廳去,否則實在是太失禮了。”
“我們就是來照顧你的,”伊麗莎白可不幹,“賓利先生不會介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