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世,摯友離開,這都是什麼事啊。
更讓瑪麗擔心的是,如果《四簽名》的劇情如約發生了,那同華生結婚之後呢?《福爾摩斯探案集》裡的華生與摩斯坦小姐結婚不到幾年,摩斯坦小姐就去世了。在她死後,華生再次搬回了貝克街。
柯南·道爾爵士不曾在摩斯坦小姐身上多做筆墨,當時的瑪麗讀到這部分劇情時反而是高興大於悲傷,因為福爾摩斯和華生這對搭檔終於再次聚首了。
可現在,摩斯坦小姐是她的朋友,是瑪麗·班納特在倫敦認識的第一位友善之人。她的出場比華生要更早,瑪麗特別喜歡摩斯坦小姐,難道要眼睜睜看她去世嗎?
一時間瑪麗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摩斯坦小姐並不知道瑪麗心中所想,她看向斯莫爾:“你說寶藏是肖爾託少校搶來的,是怎麼回事?”
聽到摩斯坦小姐發問,斯莫爾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公諸於眾。
原來寶藏本就是屬於斯莫爾,以及信件上其他三個印度土著居民的。斯莫爾機緣巧合結識了其他三名同夥,四個人聯合起來拿到了這份寶藏。但是沒過多久事情敗『露』,他們被抓了起來,負責看守監獄的正是肖爾託少校。
斯莫爾向肖爾託少校提出分享寶藏,條件是放他們出去。當時在場的還有同樣駐守印度的軍官摩斯坦和斯克魯奇,原本說好平分寶藏,卻沒想到肖爾託少校獨自找到了財寶,搶先回到倫敦,再也不肯回來了。
時過境遷,摩斯坦軍官因意外而死,斯克魯奇受傷退伍。而斯莫爾,則終於想法子逃了出來,發誓要向肖爾託少校報仇,奪回自己的寶藏。
“但不管怎麼說,”斯莫爾長嘆一聲,“當時說好了平分財寶,肖爾託毀約在先,可摩斯坦與斯克魯奇沒有。”
聽到這裡,一直沉默著的弗雷德才突然開口:“你說這份財寶理應屬於當地的土王私人財產。”
斯莫爾:“你是……?”
弗雷德:“我是斯克魯奇的外甥。”
斯莫爾一聽這話,就知道在場的幾位統統不是仇敵,臉上最後一分憤恨也消失不見了。他連連嘆氣,最終回答道:“是的,是屬於當地土王的私人財產。但那些個土財主各個仗勢欺人,剝削印度土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福爾摩斯嗤笑一聲:“偷壞人的東西,就不算是偷了?”
斯莫爾理所當然:“難道你沒有聽過羅賓漢的故事嗎,偵探?”
羅賓漢搶有錢人的財產可不是為了自己發財啊。瑪麗忍俊不禁,這個斯莫爾也是厲害,報仇就報仇了,還把自己想象成了劫富濟貧的俠盜,關鍵是也沒看你把財產分發給印度當地的土著居民呀?
“你們抓我,我認了,”斯莫爾可不管別人怎麼嘲笑自己,“在場的兩位年輕人也都是見證者的後代,財寶你們可以平分,但絕對不能交給肖爾託的後人。”
“我不要這份錢。”摩斯坦突然開口。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極具分量。摩斯坦小姐的語句落地後,所有人都無比震驚地轉向她。
華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不要這份錢?屬於你的財產可不是五十英鎊,小姐,是五十萬。”
摩斯坦小姐:“我知道。”
愛爾蘭姑娘的神『色』徹底平靜了下來,她看了看弗雷德,見他沒有意見,徑直開啟了盒子。
掀開蓋子的一剎那,琳琅滿目的珠寶鑽石落入眼簾。瑪麗簡直要被那些亮晶晶的光彩閃暈了,但摩斯坦小姐的表情無比淡然,彷彿她捧著的是一整盒的石頭,而不是什麼珍貴財產。
“你說了,這些財產來自於印度當地的土王,而那些土王的財寶也是透過壓榨剝削土著居民來的,”摩斯坦小姐說,“那麼這對於我來說就是不義之財,每一克上面都帶著當地居民的血淚。我從十幾歲起就在倫敦工廠裡做活,受到的剝削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多。若是我拿了這份錢,我和那些壓榨工人——壓榨我們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
說完,摩斯坦小姐將盒子塞到了弗雷德懷裡:“斯莫爾將那串珍珠送給了我的父親,既然那是屬於我父親的,我可以留下。但這些我不要。斯克魯奇認為這筆錢是他的,叫他全拿去。”
弗雷德被寶藏塞了個滿懷,英俊的青年一臉茫然,他同樣震驚地看了看摩斯坦小姐,又看了看懷裡的寶藏。
許久的沉默之後,青年回過神來。
他舉起盒子:“一開始斯莫爾是想將它丟進河裡是嗎?”
斯莫爾:“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