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利於你塑造自己的風流單身小姐形象,但是也不行。現在蒙蘇煤礦的局勢緊張,工人與資產者之間的矛盾對立相當尖銳,我不能在此時丟掉工人們的信任。並且出於對你的安全著想,在明面上,最好不要在公共場合透『露』出你我事前相識的跡象。”
瑪麗沉默片刻,大概明白了福爾摩斯的意圖。
以一名外來者的身份得到工人們的信任,還是依靠弗蘭茨·哈維記者和工人國際的面子。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其共同行動、以相互確保安全,確實不如兩個人裝作完全不認識來的可靠。如此一來,福爾摩斯是工人的“一份子”,他們會把他視作自己人;而瑪麗則是需要保護的“有錢小姐”,有警察和當地權貴的照拂。
反倒是留下來,哪怕是來一出“突破階級”的愛情故事,可能會丟掉鋪開的局面。
“那好。”
想通了這點,瑪麗迅速地接受了福爾摩斯的說法。雖然工人們的住處必然不如獨棟公寓,但現在的情況是,越早解決案件,找出莫里亞蒂教授的馬腳,他們越能更快地離開蒙蘇煤礦,回到倫敦。
“既然如此,請你務必小心,歇洛克。”
瑪麗叮囑完,還是不太放心福爾摩斯先生的生活條件,她拎著裙襬跑進臥室,開啟自己的行李,又在公寓當中翻找開來,拿了一些乾淨的布料、『毛』毯,以及肥皂等等日常用品塞到偵探懷裡。瑪麗抬起頭:“一位‘有錢小姐’大發善心,贈與幫助她的窮人一些用品,應該不會引起什麼懷疑吧?”
福爾摩斯接過用品,他瘦削的手掌觸及到瑪麗的指尖時二人的視線相對,面板接觸之後二人不約而同一頓,室內清冷的氣溫彷彿陡升。
但很快瑪麗就抽回了手。她臉紅紅的,卻沒有再次挪開目光。
偵探的雙目閃了閃,而後他握緊手中的織料:“你也一樣,瑪麗。”
等到福爾摩斯離開後,瑪麗仍然覺得剛剛同他接觸過的指尖還在隱隱發燙。
而突然入住馬謝納的有錢小姐,當晚和一名英俊年輕的卸貨工單獨相處許久的緋聞,還是如瑪麗所料在工人之間傳了開來。
不過這也沒什麼,遠不到會引起懷疑的程度——特別是當這名小姐擺明了是一位“巴黎交際花”的情況下,也不值得眾人放在心上。
總經理埃內博的妻子和格雷古瓦夫人、小姐,在沒見到瑪麗·班納特之前,就已經知曉了此事。
原本在聽到這位小姐言行輕佻後,格雷古瓦夫人生怕這位班納特小姐帶壞了自家女兒,想要拒不接見的。但聽到她竟然是巴黎著名女高音的閨中密友,又有些猶豫。而格雷古瓦小姐在得知瑪麗·班納特穿著巴黎最流行的衣裙款式時,說什麼也要親自來看看,溺愛女兒的格雷古瓦夫人左右無法,只得攜女兒同總經理的妻子登門拜訪。
而傳聞果然沒錯。
瑪麗·班納特小姐客客氣氣地接待了她們,雖說她說話帶著口音,也不曾隱瞞自己英國人的身份,但曾經出沒於巴黎社交圈的埃內博夫人還是在班納特小姐身上看出了有錢小姐們的輕慢和高傲。
她越是這樣,越顯得自己身份不凡。馬謝納鎮的生活了無趣味,埃內博夫人沉寂已久的虛榮心再次被撩撥起來,言談之中也不住幫著班納特小姐向格雷古瓦夫人說好話。
幾位女士閒談下來,瑪麗·班納特小姐有意無意透『露』出自己需要一位女僕和馬車伕,因為之前的僕從太過笨手笨腳,被她辭退了,她可是真的獨自一身來到馬謝納的。
“這件事交給我,”埃內博夫人有意討好巴黎來的女士,主動包攬了介紹僕從的事情,“我的丈夫和工人們打交道,自然知道誰家的女兒品行端正、不計辛勞。至於馬車伕……”
埃內博夫人拉長音調:“班納特小姐,我聽說你昨夜剛來馬謝納,就認識了一位相當英俊的青年,不如直接僱他過來?”
僱傭歇洛克·福爾摩斯還行,瑪麗在心底腹誹,她又不是真的缺馬車伕。
“他啊。”
於是瑪麗故意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就是看在他也是外地人的份上,送了點東西,調了**罷了。”
“我知道了,”埃內博夫人心下了然,“馬車伕還是找經驗豐富的為好。”
說完埃內博夫人就扯開了話題。
瑪麗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坊間八卦和女士們的閒聊,然而礙於她是來“臥底”的,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福爾摩斯先生可不在,分析其中哪些話語有用,哪些沒用的重任可就只有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