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雞鐵著臉、嗔著眼、寒著語調:“請汪總管。”
策馬奔走雖急,但馬上的錦衣漢子卻臉不紅、氣不喘。
這銅鑄鐵打般的漢子,向趙山雞拱手長揖。他的手掌鈍厚肉實,十指粗短肥大,猶如兩面鐵琵琶。
他正是“大內”侍衛大總管“一哥”哥舒一刀的貼身手下:
——“琵琶手”汪鐵鷗。
“稟告山雞哥,”汪鐵鷗禮道:“一哥要小人向您急報:安東野的黨羽,果真在‘菜市口’動手搶人!”
“很好!”趙山雞頓時“呵呵”笑了起來,“太尉大人這招‘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果然是妙招!雲端那夥賊男女,既救不著人,又要落個屍橫遍野!痛快啊!”
“琵琶手”汪鐵鷗抱了一下拳,鐵衣獵獵,退了下去。
趙山雞一歪頭:“大頭陀,動手吧!”
這位皇室旁支,覺得自己的權力,似乎多少有點要受五行頭陀的節制,他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不理會趙山雞臉上的豬肝色,只向身後的二弟子木雪涯略一點頭,木雪涯立即帶著兩名手下打馬而去。
“我們還在等什麼?”趙山雞明顯有些不耐煩起來。
五行頭陀目光如電,只見一匹快馬,如密雷急炸,自場外的長街,急馳而至。
這次馬上是個瘦小精悍的鳩面漢子,馬未到,人已一掠近前。
趙山雞馬上惕然,鑫森淼焱垚目光一閃,已點破道:“是葛總管!”
來人是哥舒一刀手下另員一心腹大將:
——“毒龍手”葛元鳩。
此人身輕如燕,柔若無骨,兩條手臂頎長無比,比一般人起碼長出一半左右。
“稟告山雞哥,”葛元鳩也恭謹作揖的致禮道:“一哥使卑職來報:目前在‘菜市中’劫囚作亂的逆黨反賊裡,並未發現雲端的蹤跡。”
“什麼?!”趙山雞聞言,就是一震。
鑫森淼焱垚點了點頭,擺手示意葛元鳩下去休息。
“雲端如果不出現在‘菜市口’,那只有兩個可能,”鑫森淼焱垚慢條斯理的分析給趙山河聽:“第一、這個女人為了保全家業、保住小命,不敢露面出手救人,放任安東野生死。不過這個可能,微乎其微;第二、就是雲端事先得到了風聲,她使手下在‘菜市場’把動靜鬧大,她帶著實力高手暗度陳倉,來這裡救人。本座認為,這個極有可能。”
趙山雞一聽這話,臉上就不自然了。他只想痛痛快快砍掉安東野的頭就好了,他可不想去面對雲端和她的“鬼斧神弓”!
鑫森淼焱垚又揚了揚手,他身邊另一位親信弟子水夕影,馬上領兩名“五行門”好手,策馬離開。
“五行頭陀”接二連三的排程,讓趙山雞感覺很沒面子,彷彿現場所有的行動和佈置,都要聽這個傢伙的指揮跟部署似的。
趙山雞不舒服歸不舒服,但卻一點沒有辦法,他暗想:
“誰教相高太尉近日極信重這個大頭陀呢!不過,太尉大人信任的人,可多了去呢!看你能逞多久的威風?看你有什麼好收場?說起來,太尉大人可是從我的‘蹴鞠隊’發跡起來的,咱對大人有過提攜照顧之恩,你一個殺手頭子,哼哼,想和我比?門都沒有!”
趙山雞心中對“五行頭陀”的目中無人,頗為不甘,就連對以“麻將陣法”守住安東野的那七個個漢子,也頗看不順眼。
那七兄弟,各抱軍器,各佔方位,目不斜視,紋風不動。
這七人正是高球的心腹家將“麻家七將”:
——麻東風、麻南風、麻西風、麻北風、麻紅中、麻發財、麻白板。
押解隊伍一在“小校軍場”停頓下來之後,“麻將”七兄弟,就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死守在囚車周圍,一直沒有動過。
“只要‘麻將’在,能救走安東野的人,只怕再過三百年,都生不出來!”這是臨行前,高衙內說過的一句話。
——麻家七兄弟,就是高玩從大牢裡發現、挖掘、提帶、重用的好手。
雖然高玩的話,多半是為自己手下臉上貼金,未必就可信,但趙山雞看到他們嚴陣以待,心裡多多少少踏實一些了。
他想早點完事交差,早點回到府裡摟著小妾喝著酒,這樣他才能完全踏實,是以,他低聲下氣的請教鑫森淼焱垚道:“大師,時辰不早了,我們可以動手了吧?”
鑫森淼焱垚若有所思地道:“解開三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