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高俅佈置的一個局,一個處心積慮將“富貴集團”拉扯其中、要將“京師”武林人物一網打盡的大局。
拓拔東野隱忍多時,看準最佳時機,驟然發起出其不意的突襲!
那麼近的距離,如此驚變,所有人都以為唐小鳥跟何老狗都死定了!
但,那都僅僅是以為而已。
現場發生了小小的意外,拓拔東野左手刀、右手劍,他才一出手,唐小鳥就突然向拓拔東野迎面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然後及時閃身,但拓拔東野的“火焰刀”居然火光一盛,仍然燒焦了她的頭髮。
唐小鳥負痛大嘶了一聲,撲地滅火。
撲地之前,唐小鳥那個小小的噴嚏,已發出了一十七枚完全不同形狀的暗器。
拓拔東野一刀得手,轉攻為守,以“火炎刀”瞬間砸飛格掉了來襲的暗器,右手的“冰寒劍”,急刺何老狗。
何老狗在這個時候,莫名奇妙的的摔了一跤,恰巧不巧的閃過了拓拔東野的一劍。
拓拔東野刀劍一收,傲然道:“你們早知我不是三爺?”
秀髮焦糊的唐小鳥,怒聲道:“當然!”
童貫和方柴如歌再對視了一眼,前者咳了兩聲,唐小鳥跟何老狗一見童貫要發話,急忙接連退開了六、七步,保持了相對的安全距離距離,何老狗才道:“你們早知道有人要劫法場,又怎麼會把真正的三爺押來‘菜市口’處決呢?”
童貫倒大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們這群猴崽子,明知是個圈套,為何還來白白送死?”
“大公公,你錯了。”柴如歌目如冰火,突然道:“他們並非來送死的,而是故意來拖延我們的!”
“他們故作冒險襲擊,拖住戰局,好要讓朝廷誤以為他們真的中計,實則,他們已另派人去劫囚救人。”童貫“呵呵”嘆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雲端那個小妞兒了!”
柴如歌手按腰畔“驚夢”小刀,目注全場,目熾殺機:“這些‘東北’蠻子,太囂張、太猖狂、太可惡了,今天本王就要大開殺戒,讓他們損兵折將,哭爹喊娘!”
“你要親自出手的話,那可就是意味著,要與整個天下的英雄好漢為敵?”童貫眯著眼睛,提醒道。
柴如歌座後“四大外族勇士”手捧的血色長槍,又發出懾人歷嘯!
第三章 東南西北中發白
柴如歌低首,去審視自己一雙秀氣纖細、粉妝玉琢般的手,喃喃自語:“不殺則已,要殺,就殺他一個血流成河,風雲變色……”
彼時,街口各路,金鳴馬嘶,喊殺震天,“禁軍”甲士、“刑部”死士、“富貴集團”騎士等各部後援大軍,已自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包圍掩殺過來……
茅草深沒人膝,滿目荒涼。
就在童貫、柴如歌以及弓辰、索凌遲、哥舒一刀,率領一班高手,押解“假安東野”拓拔東野,在清晨濃霧裡,向“菜市口”進發時,“山河社”裡又先後出現了兩隊精英好手,由“一唱雄雞天下白”趙山雞領隊,“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壓陣,押著囚車上真正的安東野,沒聲沒息地向城西“小校軍場”進發。
比起熱鬧非凡、人多興旺的“菜市口”來,“小校軍場”就顯得冷清了太多。
這裡曾經是“大風堂”二當家熊東怖以殺人練刀的屠場(參見《刺虎圖卷第三章》),這一帶偏僻荒涼,龍蛇混雜,是黑市跟綠林道交易、談判一些見不得光生意的場所。
押解的隊伍,走進“小校軍場”,在破損廢棄的“點將臺”前,陡然止步。
趙山雞將手一揮,兩隊人馬同時行動起來,一隊佈陣,嚴防死守,如臨大敵;一隊佈局,準備處決安東野。
這兩隊人,都是從“山河社”和“殿帥府”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辦事效率雷厲風行,時間不大,一切就都已佈置好了。
佈置就緒,是不是就要執行處決令了?
並沒有。
趙山雞和“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似乎仍在等待著什麼。
人在刀下,肉在俎上。
他們,倒底還在等待什麼?
答案,很快就給揭曉——
——來了。
一匹快馬,分開長草如浪,蹄聲如密鼓,急掠而至!馬上是個剽悍的人,整個人就像一隻大鐵鳥!
那乘快馬人未到,負責外圍警戒的司徒破病(參見《終南晚》卷第九章),已經病裡病氣的率先走報:“山雞哥,大師,一哥遣汪鐵鷗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