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這位老婆婆奇怪的是,眼前這兩個白袍女巫,都神色木然,神情冷漠,半點兒巫師的樣子都沒有,老太太的心裡,不免有些惶恐。
只聽一個顏如桃花的女巫道:“妹妹,你看那紫衣女孩兒的貨色怎麼樣?”
就聽另一個面若荷花的女巫介面道:“雖然不是處子之身了,好在模樣喜人,身材也不錯,主人已經好些天,沒有品嚐到新鮮的貨色了,想必是極喜歡的。”
老婆婆正聽得莫名其妙,就聽那顏如桃花的女巫向自己問道:“那捉蝴蝶的紫衣服女孩兒,是你的孫女吧?”
老婆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另一個面若荷花的女巫,目色蒼白如刀,她劈手奪了老太太挎在臂彎裡的竹籃子,拋到石階下去,香燭祭品也都滾落了下去。
老婆婆那見過這陣仗,當時就嚇得呆住了,那顏如桃花的女巫看看四下無人注意到這裡,從側狠狠地加上一腳,把老太太踢了下去——
老婆婆佝僂的身子,“咕咚咕咚”的一路滾落,隨著老太太一聲哀呼,已滾落百來級石階,額上都是鮮血。
那兩個年輕白淨的美麗女巫,互視了一眼,正待轉頭往石階上走,耳邊忽聽到老婆婆在石階下一聲低吟,兩個女巫陰冷的臉上,一齊露出兇狠的神情,面若荷花的女巫一點足,急竄而下,半空中,三次用腳尖點在光滑如鏡的石階上,竟就落到老婆婆滾落的石階下面。
老婆婆正滿臉都是血跡的低聲呻吟著,,那飛身掠至的女巫,冷“哼”一聲,抬膝就是一腳就踩下去,踏在老婆婆乾癟的胸前,老太太嘔了一大口血,登時氣絕身亡。
冷若雅追著彩蝶,玩耍了一陣子,本來很開心、很高興,但不知怎麼的,她心裡總是惦念著石路上那位孤苦無依、慈愛可憐的老婆婆,是以,她也就無心追逐彩蝶了,並從野草地裡,一蹦一跳地回到石階上來,怔怔望著高聳的“天巫宗”宗廟,小嘴裡俏皮的叨了根“狗尾巴草”,向下踮足張望著,等了好一陣子,還不見那位老婆婆上來,就忍不住蹦蹦跳跳著下去探尋接應老婆婆。
忽然之間,冷若若雅的蹦蹦跳跳又蹦又跳連蹦帶跳都頓住了——
只見石階之上,正散落了一地的香燭祭品,石階之下,又圍了一大群善男信女的香客,臺階和青苔更有大灘大灘的血跡,遠處的地上,老婆婆的竹籃子,孤零零丟在土坡下面。
冷若雅感覺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她心裡,卻一直說著:“不會的,不會的……老婆婆沒事的……一定是我眼睛花了……”當她擠進人叢裡一看,果然是那個慈眉善目、孤苦無依的老婆婆!
冷若雅摟著老婆婆的屍身,傷心的哭道:“婆婆!婆婆!你怎麼啦?婆婆……”
四周的香客路人,都道冷若雅是這猝死老婆婆的孫女,都紛紛發出可憐悲憫的聲音:
“阿拉真是可憐啊,一把年紀的老婆婆,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
“阿拉唉,就是的啊,看這小女孩兒哭的梨花帶雨,孤伶伶可憐不是見的……”
“阿拉最近也不知怎麼的,總髮生這種從天橫降的禍事……”
“阿拉呸,這還都不是怪以前沉總堂主作的孽,連自己親閨女都弄……”
“阿拉別提了,快到唐天巫前,花個百八十兩銀子,去祈求個‘平安符’保佑全家出入平安吧……”
“啊拉拉,可是這小女孩兒,還有別的家人嗎?誰帶她回家叫人來收殮老太太呀……”
傷心落淚的冷若雅,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音,正要起身解釋,自己並不是老婆婆的親人,忽聽一個冷靜的有點冷僻的女聲說:“本巫師認識這個小妹妹,她和她的老奶奶相依為命,如今她已經是無親無故,這老婆婆既然不幸在敝宗門前出了意外,老人家的喪事,就由敝宗來料理好了,至於這位可憐的小妹妹,我們宗主、唐大巫宗,會好好照顧她的……”
冷若雅抬眼一看,說話的是人群裡兩個年輕白淨漂亮白袍女巫之中的一個,她不由得有些奇怪,暗中生疑道:“這女巫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然後覺著有人輕輕撫摸她的秀髮,不禁盈著淚眼,回頭看去,只見另一個女巫,很是慈和、極是慈愛地望著她。
周圍的善男信女,聽見了、看到了“天巫宗”女弟子們的“善言”和“義舉”,都紛紛表示說道:
“阿拉有‘天巫宗’的女巫師照顧這可憐的小妹妹,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阿拉大家夥兒總算能放心了,這祖孫兩個,實在是可憐啊……”
“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