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簡直石破天驚。小幽蘿忙轉著小臉問:
“畫屏姐姐,公主是什麼?是皇帝的女兒嗎?”
“是呀。”
她們倆竊竊私語,說些有的沒的,月嬋卻忍不住跟牧雲叫了起來:
“你豈敢非議公主?還說她刁……刁悍!不怕殺頭麼?”
“怕什麼?不過謝謝月嬋你擔心我。”
張牧雲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大大咧咧地說道:
“反正天高皇帝遠,我在這杭州街頭說說,總不至於被京城裡的皇帝聽到吧?再說了,”張牧雲振振有詞,“我這也是在羅州聽客商們說的。他們則是聽一個被貶的老爺說的。聽說那老爺原來還是個大官,只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公主,便被罷官。你看,他們說來說去都沒事,憑什麼我要怕殺頭?”
於是,張牧雲倚仗著天高皇帝遠,皇帝公主都聽不見,便在月嬋面前大放厥詞,非議當今那位人中之鳳。
惡事滔滔,還被人幾經加油添醋,說來自是眉飛色舞,義憤填膺。傳聞說盡,最後張牧雲總結,說這公主確是悍婦,以後無論她嫁誰,定會犯悍妒七出之條;他認為,十有八九,這公主會被夫家休掉,“真可憐”。
這一番搬弄是非,說得大半天,張牧雲倒也不嫌站得累。說得帶勁,他卻完全沒注意到眼前聽眾之中卻有一人竟被氣得半死!
信口雌黃之時,張牧雲身側的月嬋直氣得七竅生煙。春日下午的暖陽裡,她只覺得這會兒眼眉子亂晃,眼前金星直冒,就好像整條街都開始在眼前搖晃動盪起來。而聽到不經之處,她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就在這滿口胡言的張哥哥嘴上咬一口!
當然,男女授受不親,月嬋才沒有這般衝動。那樣豈不是被少年佔了便宜?於是忍著肚皮差點氣爆,好不容易聽張牧雲說完,月嬋便裝成沒事人一樣,淡淡笑著反駁他:
“你瞧你,都把公主編排成什麼樣!我聽到的說法,那可大不一樣。”
“哦?原來你也聽說蠻公主的事了?快說來聽聽,讓大家解悶。”
——本來,已經忍住,心氣竟然有些平復;但被張牧雲又來了這麼一句,月嬋差點又要氣炸!好不容易又等平復了怒火,月嬋才恨恨說道:
“你們都別聽草民造謠!我聽說了,當今公主封號定國天香,正是德容無雙,受萬民敬仰,將來也嫁個如意郎君,我們不得誹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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