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再躍而上,不過這一次沒有進入廂房,而是點著窗臺,借力再躍,直接飄上了客棧的樓頂,想要從客棧前面離開。柳姨心知白逵夫婦和老王頭被陷害,如今被堵在此地,多半是獸武者之為,她明白此時十分危險,心中雖然滿是疑惑,卻也不去多問,只任由韓朝陽帶著她四面騰躍,只盼先脫離此地最好。韓朝陽上了客棧房頂,跟著低聲說了句:“這人修為不弱,三藝經院也只有我一人戰力能和他媲美,敢如此大膽的攔截於我,想必又足夠的底氣殺了咱們,不若先不回三藝經院,直接大張旗鼓的去衙門如何?”柳姨此時並無什麼主意,她很清楚自己的經驗當然不如韓朝陽,便道了一句:“一切全憑韓首院做主。”韓朝陽點了點頭,這便帶著柳姨認準郡守衙門的方向,飛奔而去,他之前聽聞過武華酒樓吃死武者一事,方才又大概聽了柳姨的說法,明白此案極為複雜。韓朝陽並不能肯定衙門在此案中就一定公正,也有可能收了什麼好處,或是被人利用,但無論如何,這般半夜時分遭人伏擊或者說是變成了追殺,他索性光明正大的闖入衙門,就算那郡守陳顯大人有什麼問題,被他大呼小叫的衝進去求救,自會出面相助,先度過這一關再說。此時的韓朝陽已經意識到,自己遂了那飛刀信來此地,算是進入了一樁大麻煩之中,但他堅信相助小狼衛大人辦事。總不會有錯,只要挺過去了,便是大富貴。而且此時他已經陷入其中,想要躲開也是不能了。索性全心相助便是。不過這才行了沒幾步,就聽見不遠處一群人呼呼喝喝,火把都打了起來,捉拿獸武者,獸武者哪裡跑!”聽見這等喊聲,韓朝陽一面繼續向前,一面四處觀察,靈覺放到最廣,可除了自己身後緊追不捨的那位二變武師,並沒有發覺任何獸武者的存在。而那一群打著火把的傢伙,顯然都是衙門之中的公人,韓朝陽這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不知道這些公差是在捉拿自己還是捉拿身後的那位。正自想著,腳下不停。卻聽見身後之人忽然加速,幾個起落,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身前,當下就和自己打了個照面,月色如水,清楚的映照在對面之人的臉上,這讓韓朝陽大吃一驚:“陳。陳大人,怎麼是你。”柳姨此時也站定在了房頂之上,一眼看見陳顯,她在白龍鎮自是見過此人,當即也是愣了,隨後說道:“陳大人。你怎麼在這裡,獸武者可曾捉到?”那陳顯也是一臉的驚愕,看了看韓朝陽,又看了看柳姨道:“怎麼是你?韓首院,你如何識得白龍鎮的柳姨?”話說到此。未等韓朝陽接話,陳顯再道:“是了,莫非那獸武者就是你麼?和柳姨接頭,一定是你了,韓朝陽,還不束手就擒!”話音剛落,陳顯就飛身上前,一拳轟擊了過來,這一下兔起鶻落,韓朝陽只能向後急退,卻不想陳顯臨機變招,一拳改成了抓,直接把柳姨給抓到了身邊,一爪子扣在柳姨的咽喉處道:“韓朝陽,你若不俯首,便將此女子咽喉撕裂!”韓朝陽本就被陳顯的話驚得不行,又見他拿著柳姨做要挾,當下連連擺手道:“莫要亂來,陳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在下又如何成為獸武者了,這般胡言亂語,想要栽贓我麼?”柳姨被陳顯扣住,心下驚慌,口中卻強自鎮定道:“陳……陳大人定然是弄錯了,我不過白龍鎮的藥農,怎麼和獸武者扯上干係。”陳顯聽他二人的話,冷笑一聲道:“你二人莫要狡辯,柳姨,你以為白逵沒有招供麼,早先無論給他上什麼刑,此人都堅持不知,不過你兒子秦動打了招呼,上刑之後,我們就用你們給的淬骨丹餵了他,讓他傷勢愈全,如此往復。可沒想到,當那童德被捕之後,這白逵夫婦再也承受不住,只能招了,這都是老王頭被捕之前的事,不過處於機密,自不會外洩,只可惜白逵並不知道老王頭也是獸武者派遣在你白龍鎮的下人,因此只將你招供了出來,這才導致武華酒樓十五名武者慘死,如今還有什麼狡辯,一切等到了公堂再說!”他這一番話,柳姨聽得心驚肉跳,那韓朝陽也是眉頭越皺越緊,這麼會功夫,夏陽領著錢黃等人,都已經上了房,四面八方的將韓朝陽和柳姨都圍了個死。陳顯隨後面向韓朝陽道:“你也一樣,一切回公堂再說,莫要違抗,否則便是藐視武國律則,以身試法。”韓朝陽怒斥道:“陳顯,好一個栽贓嫁禍,我韓朝陽是不是獸武者,我自己十分清楚,你這般居心,莫非你才是在為獸武者賣命不成!”他這一說,一旁的夏陽可就不幹了,當下呵斥道:“放屁,韓朝陽,老子曾敬重你為首院,想不到你竟然違背良心,成了獸武者,現下還要栽贓我們大人,如今大部分證據都指向柳姨,你卻和她再此相會,你還想狡辯麼,待先羈押了你,再去三藝經院細細搜捕一番!”
“好,好……”韓朝陽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