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3 / 4)

頗得乃師生鐵佛的嫡傳。屠炳烈的住家就在苦水鋪附近,俞鏢頭事先並不曉得。至於飛狐孟震洋的身世技業,不但俞劍平從來沒有聽說過;就是姜羽沖和胡孟剛,也跟他素不相識。這些鏢客,也只金文穆略知他與無明和尚有淵源。如今抵面共談,才知孟震洋的羅漢拳頗為精詣;也並不是無明和尚的弟子,乃是無明和尚的師兄黃葉山僧的愛徒。孟震洋新近才出師門,奉師命遊學南來。剛到江蘇省境,無心中聽說名鏢師十二金錢俞劍平,正大舉邀人尋鏢。劫鏢的賊膽大妄為,竟敢把二十萬鹽帑一舉劫走;手法利落,至今窮搜未得。

孟震洋在訪藝求名的途中,驟聞此訊,心頭怦然一動。但是事不幹己,也就揭過去了。不想,他遠慕火雲莊子母神梭武勝文的盛名,經友介紹,登門求教;竟從武勝文口角中,得了一點訊息。

孟震洋的為人最機警不過;自己的心思情感,輕易不教人猜出來。當時淡淡的聽著,並不帶形跡;反而叩問武勝文,跟俞劍平認識不?這個劫鏢的主兒究竟是誰?可知道他的來歷不?武勝文含糊答應,詞涉閃爍。孟震洋知道跟武勝文初次見面,沒把自己當朋友看待;又覺出武勝文看不起自己,把自己當了挾拳技闖江湖的人了。他在火雲莊流連數日,旋即託詞告別。

在火雲莊盤桓的時候,孟震洋遇見幾位武師;南來北往,投贄求幫的都有。子母神梭武勝文頗有孟嘗君的氣象,家中不斷有食客,並且不但鋪著把式場,竟也開著賭局。孟震洋於此特別注意到兩位武師,都是扁腦勺,遼東口音;口頭上談起話來,總瞧不起江南鏢客十二金錢俞劍平。又有人唸叨過淮安府飛行大盜,雄娘子凌雲燕的為人。孟震洋初聽人說,凌雲燕子乃是個女盜俠,把這話來質詢武勝文。

武勝文哈哈大笑:“凌雲燕是個女子麼?你聽誰說的?”孟震洋又問及劫鏢的豹子,有人說是遼東人,這話可真?武勝文道:“這個我也不很曉得,大概不是南方人吧。”

孟震洋道:“鹽帑不比民財,劫了鏢,就該一走了事。我看這個插翅豹子,必已攜贓出境了吧?”武勝文道:“鹽帑盜案,也不好拿常情揣度,誰知道人家安的什麼心啊!”

孟震洋故作矍然之態道:“二十萬鹽課是不是現銀?”武勝文笑道:“這麼些銀子,可沒有那麼大的莊票,自然是現銀鞘銀。”孟震洋笑道:“我明白了,劫鏢的主兒必不會把全贓運走。替他打算,倒可以埋贓一躲,過些日子,再起贓還鄉。”

武勝文道:“我們想得到,人家也許早想到了,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打算,也許人家不為劫財,專為洩忿呢!”孟震洋道:“洩什麼忿?”武勝文道:“你不曉得麼,這飛豹子和十二金錢有樑子!”(葉批:飛豹子之名初現。)

一不留神,“飛豹子”三字脫口而出;孟震洋緊追詢下去。武勝文面容一動,忽然警覺,正面反詰起孟震洋來:“老弟,你儘自打聽這個做什麼?”

孟震洋做出局外淡然的樣子,含笑道:“閒談罷了。莊主知道我是初出茅廬,江湖上的事任什麼不曉得,聽見什麼,都覺著新鮮。剛才說的這姓俞的鏢頭,他是哪一派呢?”改轉話鋒,信口應付過去。再想問飛豹子的名姓,又恐武勝文動疑,就這麼打住了。

但是他已經探知劫鏢的主犯名叫飛豹子了。又看出飛豹子的行藏,必為武勝文所熟悉;只是說不上武勝文和這飛豹子是否有甚淵源。同時又覺出這個子母神梭武勝文,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心中也未免不悅,便將計就計,在火雲莊多日,極力刺探武勝文的為人。

不意他的機警,已經引動武勝文管事人賀元昆的猜疑。孟震洋暗中窺伺居停主人,賀元昆就告訴居停主人,暗中防備上這個慕名的來客。卻是居停主人防備來客,又已被客人覺出來。孟震洋頓時覺得在火雲莊,凜乎不可再留。

這日便向武勝文告辭,自稱打算月底走,仍要北遊燕冀。武勝文照例挽留一回,要在後天給他餞行。孟震洋連說不敢當,又說:“老前輩這樣錯愛,我也不敢推辭,我就後天走。不過老前輩設宴,不要強推我坐首席。”

這樣說好了,孟震洋靈機忽一轉,當夜趁四更天,突然出走,悄然離開火雲莊,只留下一張短柬辭行。這一來不辭而別,孟飛狐自恃其才,未免弄巧成拙,和子母神梭留下很深的芥蒂了。

不過飛狐孟震洋不辭而別,在他心中,也有一番打算。自想:“我初現茅廬,正在創業求名;現在無心中訪得一件機密,正可以露一手了。目下江南江北,道路哄傳,名鏢師十二金錢俞劍平邀請能人,大舉尋鏢緝盜,至今沒有訪得線索。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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