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也不動,這才摸到趙含香,叫道:“趙叔叔,趙叔叔……”不聞回答,去探他鼻息,才知他已氣絕。古鉞聰強抑恐懼,摸索到他胸口,將青冥刺從他腹中拔出來,企圖救活他,剛拔出些許,只聽得“叮”地一聲,青冥刺撞到中年漢子身上一件金屬物什。古鉞聰順手摸去,摸著他從脖頸滴下來的黏膩熱溼的鮮血,正要縮手,從他懷中摸到一個圓環狀物。古鉞聰微微一怔,心忖:“這物什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在哪裡呢?”他驚嚇過度,黑暗中也看不清楚,順手將那人手上環狀物取下放於衣袖中。
古鉞聰顧不得足如灌鉛,走出石室,正想問林中槐怎麼辦,忽見前方火把如龍,喊聲大起,又有數十人向天牢趕來。
兩人均是大驚,林中槐沉聲道:“是大護法來了,快躲回去。”
古鉞聰只好重新退回石屋,在屋內轉了兩圈,別無藏身之處,又縮至塌下藏起來。
霎時,只聽蘇含笑道:“給我搜,發現青冥狗,殺無赦,一個也別放過!你,去看看叛徒柳少穎還在不在。”古鉞聰聞得這聲音振聾發聵,不由捂住耳朵。
但聽一人大喊:“青冥狗藏在這裡,快來啊。”緊接便是兵戈交鬥和殺喊聲。
歷經方才一劫,古鉞聰也不知此變故是福是禍,到底青冥派救走柳少穎好?還是大護法將青冥弟子全部拿下的好?
慘叫聲傳入石室,古鉞聰聽得心膽俱寒,一人道:“師父,他們人太多,你快走!”
那老者道:“救不到柳賢弟,我絕不走。”緊接便傳來有人撞在牆上,有人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古鉞聰聞周長老為了救柳少穎,全不顧自身安危,想起半月前他為了弟子身受重傷的情景,不由想衝出去救人,可一想到他對趙含香的手段,卻又不敢去。
正躊躇之際,又聽一人道:“師父,你再不走,弟子只好死在你面前。”
老者低嘯一聲,一個黑影從天牢竄出。蘇含笑大吼:“別讓青冥老狗跑了,追。”又有不少人追出天牢。
第四回內外紛爭23
古鉞聰正自害怕,忽見眼前一亮,一少男擎著火把走了進來。這少男發現趙含香與中年漢子緊抱而死,伸手探了探兩人鼻息,向屋內四下打量,發現落在地上的青冥刺,出門稟道:“回大護法,三護法被青冥狗殺了,這是兇器。”話音方落,又有一人道:“啟稟大護法,天牢四名獄卒均屍首異處,在他們身上也發現了青冥刺。”
蘇含笑道:“全都收好。”走近林中槐,說道:“林賢弟,你一入教,青冥派便混入天牢,這到底怎麼回事?”
夜裡的事,林中槐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看了看柳少穎所在鐵籠,將目光落在趙含香屍首上,哽咽道:“我不知道。”
蘇含笑道:“是不是柳少穎讓你暗中傳信,深夜劫獄,蘇某不敢妄斷,不過,教主洞若觀火,他一定能查出真相。”
林中槐費盡心力將古鉞聰請入谷來,本擬能救二護法一命,誰知又遇到今夜之事,一時間萬念俱灰,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一時,一奴才匆匆而來,說道:“回大護法,青冥狗拒不歸降,已被盡數處決,還有……周通天不見了。”蘇含笑道:“此事教主怪罪下來,我們都得掉腦袋,給我搜,一定要找到周老賊。”眾人紛紛去了。
蘇含笑立於高處,藉著天窗翹首望月,說道:“若非蘇某及時趕到,神教就要被青冥派掀個底朝天了,林中槐,你是條鐵錚錚的漢子,蘇某不能和你共事,的是此生大憾。可目今發生了這種事,就算我想要救你,怕也是無能為力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
林中槐雙目無光,一言不發。
蘇含笑說完,緩緩走出天牢,說道:“把青冥狗弟子的屍首和兵器全部帶走,明日一早請教主裁決。”
其中兩人進入石室,欲將那中年漢子屍首搬走,但費了好大勁也不能將他與趙含香分開,稟道:“青冥狗和三護法纏在一處,分也分不開。”蘇含笑皺眉道:“保留罪證要緊,一起抬走。”
林中槐眼見趙含香死了也不能安息,說道:“大護法,能不能將三護法留在原地?”
蘇含笑道:“這一次出了這麼大事,我和手下奴才的腦袋保不保得住,也著實不好說,對不住了。”一招手,兩人將趙含香和中年漢子的屍首一齊抬走了。
蘇含笑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問道:“那孩兒呢?”
林中槐道:“教主知奴才找到他,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