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眾人均是一驚,以為他要偷襲巨雕,卻見他手中長劍如電,刷刷數劍,將一隻方剛叼起一人的雕兒雙足足脛被齊刷刷砍斷。另一隻俯衝下來的雕兒也被他斬斷左翅,慘嘶一聲,墜落於地。
巨雕聽得嘶鳴之聲,咕咕兩聲轉身過去,霎時之間,背後無數刀槍刺來,它右翅中了一槍,褐羽翻飛,利爪更被孔一太生生砍下一支。
巨雕身上吃痛,雙翅一震,陡然升上數丈,武林盟趁此罅隙,一齊衝向太乙北斗和朱雀宮,不料巨雕升到半空,突然收翅,俯身一個疾衝,將到地面時又忽而展翅,武林盟如秋風掃落葉般被推後數丈,傷者無數。
第二十九回血滌生爐4
巨雕仍舊擋住群豪。孫男道:“讓雕兒救人,我們助雕王一臂之力。”太乙北斗朱雀宮弟子齊攻殺過來的敵人。
生爐之中,漸漸雕屍成堆,血濺滿地,飛羽猶如天降大雪一般。巨雕已是遍體鱗傷,但仍不顧性命攔在當中。能夠馱人的雕兒越來越少,衝過巨雕截殺朱雀宮和太乙北斗的人卻越來越多。鬥不多時,剩下的百來名太乙北斗朱雀宮弟子多已身受重傷。
一隻受傷的雕兒雙足抓起一名太乙北斗弟子,振翅緩緩升上。媚乙道長一聲暴喝:“給老孃下來!”劍光閃處,這雕兒右足被砍斷,雕兒左足卻不稍松,仍拍動大翅向上飛去,但每扇動一次翅膀,大雕便悲鳴一聲,腳上湧出的鮮血飄灑而下,生爐之中,下起了血雨。
雕兒剛要翻過生爐,忽然嗖地一聲,一隻箭羽呼嘯而上,正中雕兒腹部。那雕兒左足猛然一收,將那太乙北斗弟子甩向死爐,自己張開大翅,緩緩墜入生爐,身子撞在石壁之上,留下一團“血花”,旋即重重摔在地上,雙翅肌肉抖了兩下,終於斷氣。
莫高山上,生爐上空的懸崖邊上,數十團白煙嫋嫋而起,散發出陣陣讓人窒息的惡臭。懸崖上每隔十丈便築著一口大灶,大灶上用亂石架著鐵鍋,鍋內煮著金汁。大鍋一旁,堆放著數十根被掏空的巨木和無數滾石,西面有幾輛木製的大車,車上裝著巨弩。
六名大漢正揮動臂膀粗細的木棍在巨鍋中不停攪拌,白煙和臭氣,正是從大鍋中發出。還有四人來回奔忙,向大灶中添柴火。
這十人,正是烏氏六兄弟和何胡來四人。古鉞聰令白苗鳳沿途設伏之時,並未派他一兵一卒,只將這十人和重傷尚未愈可的林中槐留給他。一行十二人自英雄盟出谷之日起,日夜不息探查適宜設伏之地,為防武林盟探子查出端倪,山上所築大灶,鐵鍋,金汁,巨木之物,均是由十二人提前備好,匿於樹叢之中,到了當日方用大車搬運上山,大車不能到處,就由烏氏六兄弟徒手搬上山。莫高山無路可到山頂,十二人要將作戰器物搬上山,費了多少心血力氣可想而知,也正因為此處絕無人能至,眾人又步步謹小慎微,武林盟派出的五百探子才會一無所獲。
封死武林盟去路的,也就是這區區十二個人。
林中槐望著谷底,眼見雕兒越來越少,喉結不住浮動,他看了一眼白苗鳳,問道:“白賢弟,時機還沒到麼?”
白苗鳳凝望谷底,一轉也不轉眼,說道:“大雕大多受了傷,剩下的人也多重傷在身,再等等,能救一個是一個。”
林中槐道:“可……”沒往下說。
白苗鳳轉過頭來,說道:“林哥哥,我知你心疼雕兒,可畢竟救人要緊,我答應過陸掌門,一定救出朱雀宮和太乙北斗所有弟子,我們不能失信於他。”
林中槐似乎想點頭,又似乎想搖頭,皺著眉沒有說話。
白苗鳳問道:“燒得怎樣了?”
烏老大道:“羊油早都燒開了,牛油和桐油要等會。”
白苗鳳道:“胡來,再把火燒旺些,烏家兄弟,你們接著去灌藥。”烏氏六兄弟提著大桶走向堆積如山的空心巨木旁,向木中裝灌火藥。
林中槐叫道:“白賢弟。”伸手指向爐內。
白苗鳳看向爐中,只見剩下的三十多名太乙北斗朱雀宮弟子已被堵死,一太乙北斗弟子橫劍在脖,說道:“高賊,我今日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要挾掌門。”正要抹脖,另一弟子一把抓住他胳膊,說道:“就這樣死了,豈不便宜了此賊。”一個疾步衝入敵群,長劍揮處,殺掉兩名流雲山莊弟子,自己也被亂刀砍死。其餘見狀,暴喝一聲,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殺敵。
三十多名太乙北斗和朱雀宮弟子盡數戰死生爐。
白苗鳳道:“林賢弟,收雕。”林中槐右手捧著左手,用力一吹,“嗚……”群雕聽得口哨聲,紛紛飛起,向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