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一頭兇妖,必然會引來修行人的窺視,不論是出於剝皮拆骨拿寶物,還是出於斬妖除魔衛道心,小蛇被修行人們找上,都是必然的事情。”
白衣少女拍了拍傘。
“玉門關外不遠,有一處叫沙州的地方……”
“真妖魔無人問津,遏制者倒是被人追砍,世人愚昧,混沌渾噩,愚蠢至極。”
白衣少女看向書生:“就像是你。”
書生不置可否。
白衣少女繼續道:“沙州城中,不久前來了一隻妖魔,吐蕃人的戰火還沒有燃燒到這裡,但是他們卻不會想到,等來的不是凡人的軍隊,而是一隻妖魔。”
“他遊離到這裡,屠殺了城池中所有的百姓。”
“但很可惜,他只是剛剛誕生的一隻妖魔,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恰好遇到了遊蕩到這裡的蛇妖。”
“妖殺妖魔,反遭天譴,各位見過嗎?”
白衣少女看書生,看士兵,看老神,看看白衣僧。
所有人都搖頭。
只有仙祖托腮道:“世間陰陽大化,妖魔是陰之極,誕生於極陰地,自然順應天道之理……蛇妖是陰陽衝突的產物,乃是逆靈,自然不受到天地待見。”
“蛇妖殺妖魔,自遭天譴,因為這也是破壞天地規矩。”
白衣少女看著仙祖,冷冷一笑:“小弟弟說的不錯,看來你也是個有本事的。”
“這船上就沒有正常人,包括你。”
白衣少女看著書生:“你看著這一船牛鬼蛇神,卻沒有半點膽怯。”
書生笑道:“諸從無惡意,皆是歸鄉人。”
白衣少女的手僵了一下,冷哼一聲,繼續道:
“蛇妖殺了妖魔,扛了雷劫,奄奄一息,正是此時,她遇到了一對修行人,他們自稱……嗯,自稱什麼來著,好了,總而言之,他們開口便說是蛇妖殺了這裡的百姓,說要替天行道,殺了蛇妖……”
“誒對,就是那種最常見的,不聽你解釋的誤會,出於主觀的惡意,對於身份差異的惡欲,這都是無法被抹去的。”
白衣少女說的很有道理,其他人都是微微點頭。
這世間很多人都有對於身份的歧視,這是源自於主觀的惡意。
白衣僧人突然開口了。
“但世人若不以最大惡意去揣測旁人,受傷的便會是自己。”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僧人,冷笑道:“你說的是,這也是一個相對的道理,但是如果他們僅僅是說要替天行道,那倒也符合正常的行為,但是……更多的念頭是被貪婪所驅使,那這又如何算呢?”
她不說,大家也差不多知道了,無非就是剝皮拆骨,甚至兩個修行人正在當著蛇妖的面去討論如何分配她的肉體與妖丹。
這種被貪婪慾望驅使的行為,在沒有確定敵人必輸無疑的情況下,顯然就等於送命。
“結果?當然是他們死了,兩個螻蟻,不自量力的行為,最後的結果就是屍骨無存。”
白衣少女忽然笑了起來,但瞳孔微微放大,顯得有些猙獰。
“殺一儆百,這句話本該是正確的,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句話中的殺一,那個一必須要足夠強大。”
“很可惜,那對男女就是菜雞,被殺了之後,所謂的師門當然要來報仇。”
“沙州城斬修行人二,羽泉鎮斬修行人五,浦平府斬修行人十,華豐,諸拜,建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但雖然沒有遏制住那個門派派人,但是關外大妖的名聲倒是打響了。”
“隨後那個門主就有點怕了,因為再派人出去,馬上中高層力量都要被殺乾淨了。”
“所以他就向其他門派求援,同時派人出去,和關外大妖談判,言辭之間是好話說盡,道理擺開,又奉上修行之寶,當然是聊勝於無的那種。”
“蛇妖雖是人間軍陣煞氣所催生,但終究不知世道險惡,她心中還有一絲清明尚存,覺得殺生始終是不對的,可這個門派總是苦苦相逼,如今他願意放手,那是正好,自己也該收手。”
“但是她被欺騙了,那個門派的主人親自來見她,在交談了一會之後,把她引入玉門關……”
白衣少女看向士兵道:“對於你們來說,玉門關是回家的方向,關內青山綠水,關外羌笛悠悠。”
她又搖了搖頭:“但對於蛇妖來說,那是一次極其不好的回憶。”
“大約有六七個門派吧,設下了大陣要把這關外大妖煉化,他們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