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激動,復又坐了下去,面色有些複雜,此時旁邊,張木槿不解,便問他:“爹爹何故如此?”
李闢塵也向老人投去目光,此時這老者只嘆,言道:“小道爺來此,可有一十七天了?”
“不錯,距貧道當初下山,正過一十七日。”
李闢塵點點頭,見老人面色,忽然一笑:“莫不是老丈在夢中見過貧道?”
“是,老頭我正是在夢中見過你。”
老人不曾掩飾,直接言語:“老頭我姓張名常,一十七日前,我所做一夢,其中一花自天而落,黑梅白蕊,如生死陰陽。我夢中所看那花,從我身前飄過,直向西方行了一千六百里,而後遙遙入山,化入青冥。”
張木槿聽得一怔,心道這是氣數糾葛?但心中有疑,便問:“爹爹,你怎麼知得那是一千六百里?”
“不知道,就是知得。”
老人有些迷茫,搖搖頭,但語氣仍舊篤定。張木槿眉頭微微一皺:“爹爹,你如何不告訴我?”
“我不敢告訴你。”
老人微微苦笑,其中卻又有一絲欣喜:“你已隨仙長修道,如今下山了卻凡緣,原本早該離去,卻因我在紅塵久駐,這不該的,真不該的,我若是告訴了你,你必要為我推算,那又和凡間有了糾葛,不好,真不好的。”
張木槿一時無言,而李闢塵卻是微微一嘆。
老人總為兒女考慮,這番不說,只是默默等著自己到來,卻還是不解那夢,又不想讓張木槿為他勞心推算,故此藏在心中不說。
“老人家,可是把我當成催命的鬼神了麼?”
李闢塵開言,老人笑起來,那眉頭上,皺紋都擠在一起,如深淵溝壑,但看在人眼,卻有一種格外的溫暖感覺。
“初來時是,但一看後,便知不是。”
李闢塵聽得這話大笑,連連撫掌,隨後面色微凝,又對身前老人打個稽首,只言:“貧道來此,以道禮相請,只求老丈隨我一同回山,助我修那道觀。”
“我此番在山上修觀,那白石煮了成泥,仙木燒了化作黑炭,那靈山拔了砸出隕鐵,那江河斷了引入仙山,我這番弄來,卻不料那道觀仍舊是破落模樣,後一道氣息化生,落入人間,卻是嫌我手藝太差,要找個上好的匠人助我哩。”
李闢塵說著,身旁,張木槿微微蹙眉,只道:“觀嫌道主,那裡還有這種說道?”
“你不曉得,你不曉得,我居那山,可不是凡塵拔起,更不是四海尋來。”
李闢塵搖搖頭,手指一點屋頂,又向上戳戳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