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頓了頓,隨後又問:“你怎麼知道這些情報,知道之前也不和我講?”
虛幻的金影:“您不也沒問嗎。”
戰車中的人影:“……”
一點小小的插曲,無傷大雅,虛幻的影子漂浮在戰車的邊緣,那那隻拉車的古獸終於顯化出它的模樣。
這是一尊龍頭人身的巨神,赤裸著上身,臂膀上纏繞著四頭蟒蛇,兩腳下踏著暴風與雲水,神態威嚴而可怕。
……
聞人牧幾個少年看見了那尊龍首的巨神,渺渺的荒原中,滾滾如天的塵土飛揚,山嶽隨著龍吟而崩塌,湟水也激起大浪,這尊巨神行過的地方,連風雷都在哀鳴。
“天天天天……天秦聖部的龍首巨神!”
謨烈對於幾大聖部的傳說與特徵記得是滾瓜爛熟,三個小夥伴裡,他在這一方面的腦子最好使,此時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巨神究竟屬於何處,頓時嚇得手中的肉都跌落在黃沙中。
聞人牧驚的直接站起來,三個小夥伴看著龍首巨神拉著古老的戰車,行過蒼蒼的天穹,那虛幻的金光在天上如溪水般淌過,聞人牧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對謨烈與小景道:“快,咱們快回部族,和大巫尊說,有天秦聖部的上部天人駕臨了!”
元荒中的天人,指的是下部對於上部大巫的稱呼,同樣僅次於聖部之主的,才能被稱呼為上部天人。
三個小夥伴抹了一嘴的油,火也不熄了,反正這四面八方荒的很,連忙是抄起自己的鐵矛與戰戈,臨走時還不忘記扛起三頭朱伯屍體,這東西可是他們的成人禮,不能撂下了。
跑了有幾個時辰,三個人呼哧呼哧的回到了部族之中,而崇陽部中,此時的氣氛有些奇怪,很多壯漢都聚集在崇陽丘,大巫尊,他是一個老者,此時披著麻衣的袍子,拄著木杖,正好看見了三個匆匆回來的少年人。
三個小夥伴一看見這幫子青壯年都聚集在大丘上,頓時心中一震,但聞人牧很快就回過神,立刻上前行禮,道:“大巫尊,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謨烈跳起來:
“是啊大巫尊!我們……我們看到了上部天人!”
“不是大庭聖部的,是天秦聖部的龍首巨神!”
他的聲音極其洪亮,大巫尊邊上,那些青壯年的崇陽部人都面面相覷,而大巫尊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來的很及時。”
聲音並沒有驚詫,也沒有什麼意外,彷彿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
聞人牧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還是問道:“大巫尊,元荒諸聖的規矩,天秦聖部是不能進入湟水的,他們違反了人規,我們應該向大庭聖部上報。”
少年人終究有著一股子公正意氣,但大巫尊搖了搖頭,對聞人牧道:“不用報,大庭聖部早就已經知道了。”
“天秦聖部的人就是大庭聖部請來的。”
大巫尊的話讓聞人牧一愣,三個小夥伴都呆了一下,而此時,周圍的那些青壯中,有人似乎等不及,開口道:“大巫尊,這一次說大庭聖部將要糾結麾下九大人部,齊踏常羊之土,攻伐天帝雲山,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巫尊道:“還沒有具體的指示,我只是讓你們做好準備而已,現在看起來,大庭聖部有這個傾向。”
青壯年們的議論聲不絕,有人開口,道:“天帝雲山自六十年前落下,這六十年來居於東極湟水,也不曾出現在外,大庭聖部為什麼要糾結龐大兵力攻伐天帝雲山?”
“裡面是有藏著什麼寶物嗎?那些仙人們是在守護什麼?”
“那這是不義之戰,我大庭麾下九大人部,加上無數少部,龍部,向來禮奉穹昊尊聖,以信與義為處世之道,大庭身為我等上部之主,豈能帶頭髮起這等惡戰?”
聖部之下,是為人部,人部之下為龍部,龍部之下則是少部。
少部無須加封,龍部需要人部冊封,而人部則是受聖部統轄。
“我聽說,這最近六十年來,不僅僅是東極的天帝雲山與常羊山,大庭聖部之中也有內亂,如今說不定聖部的至高聖人早就已經換了!”
“不可妄言!這是以下犯上,妄論尊諱!”
“有什麼不能說的!”
大巫尊把木杖在地上搗了兩下,發出砰砰的聲音,於是諸多青壯的聲音被壓下,這位老人開口,道:“聖部再亂,也非我們能夠管到,既然為大庭之下,便只能與大庭為尊,縱然不義也沒有辦法,況且這一次是針對仙人,對方乃外洲來客,他們不屬元荒,縱然遭到攻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