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怕的模樣,而就在這時候,那荒土外,又走來一個人。
鑄鐵師目光轉動,看見來人頓時嘆氣:“怎麼又是個修道人!”
是個道人,那今天就已經沒戲了,眼看這太陽就要落山,殘陽化了鮮血,鑄鐵師準備收拾收拾,關鋪子了。
那邊上有個驛站和茶鋪,這裡就是個荒土小集,屬於中轉之地而已,那兩家可以徹夜開張,他個打鐵的可不行。
吃好睡好,才有力氣幹活的。
李闢塵走到鑄鐵師鋪前,見到對方失望面孔,便笑問:“大師傅如何一副悲嘆模樣?”
“我當然悲嘆,你們修道人來這裡,不買刀就罷了,還向我推銷木頭羊,氣的我三魂昇天,自然是心裡不爽快。”
鑄鐵師這麼說,而那手一指前來的道人,那道人眨巴了眼睛,看了看李闢塵,把那手中木羊捧出來,笑了笑:“十兩金子一個,買一個唄?”
“傻子才會買你的破木頭羊!”
鑄鐵師怒罵,道人則是舔著臉:“我這木頭羊神異極了,飛天遁地,入土即逃,只要你買,絕對是物有所值!”
“值個鳥蛋!”
鑄鐵師繼續罵,而李闢塵聽得明白了,笑了起來,擺擺手:“不買你的木頭羊,但我有事情對這位大師傅說。”
那道人一聽李闢塵不買羊,頓時面色跨拉下來,而鑄鐵師則是皺眉:“什麼事情?生意嗎?”
“算是生意,我想借大師傅的鋪子一用。”
鑄鐵師一聽就不樂意了:“你要我鋪子幹嘛?鑄什麼?給錢我幫你鑄!”
“我要鑄一口小鐘。”
李闢塵笑了笑:“法鈴鐺,青耳鍾,約莫一個巴掌大,就成了。”
青耳鐘的靈很虛弱,需要先以凡器蘊養,待到四十九日,元氣恢復,再轉入仙家鑄器便可。
這鑄鐵師的手藝,是自己打聽到的,所謂好匠人必然有好工具,不過李闢塵覺得,還是自己借其地打造一下便可。
“這好辦!二十六兩銀子。”
鑄鐵師皺了皺眉,他雖然是鑄刀的,但也是個好手藝的鐵匠,而李闢塵搖搖頭:“我自己來鑄便可,只是借個淬火的地方……”
“我的鋪子,當然要我鑄了!你這道人,來這裡要鑄鐘,這是買賣,你要自己搞,這不是砸我場子嗎!”
鑄鐵師大為不滿,反正就是不同意,而李闢塵勸說無過,只是搖頭失笑,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個有好手藝的匠人,你怕是還不如我了。”
“我會不如你!笑話!”
鑄鐵師頓時一怒:“我陶安這半輩子,前半生為劍,中半生為鐵,後半生為刀,你區區一口巴掌大的破鍾,我難道還鑄不得了?!”
他大手一揮,怒道:“我不要你錢了,你把圖紙給我,我三日之內就給你把鍾鑄出來!”
“這不成這不成……”
“這成!”
鑄鐵師把那手中的鐵錘拿起來,那另外一隻手突然抽刀,此時在那鐵水當中猛地一插一收再一抖,那另手中的鐵錘一揮,砰的一下,漫天都是金色鐵花。
“我陶安的手藝,這裡方圓百千里,都是出了名氣的!”
鑄鐵師如此說著,傲氣凜然,而李闢塵見他執拗,也不由得嘆口氣,那目光忽然一轉,看見了那鐵匠鋪內掛著的一幅畫卷。
“這口刀是?”
李闢塵開口詢問,而鑄鐵師看了看那刀,道:“那是一柄金錯刀,很漂亮,很威風是不是,我的半生目標,就是鑄出這樣的一柄刀來。”
“半世光陰,若能鑄出此一柄金錯刀,那我死而無憾。”
李闢塵聽著他的話,略有動容,心中微微有些念頭升起,那以自己的目光,當然能看出,這金錯刀,不是凡兵,而是一柄仙兵。
這是一柄人仙至寶,即使是一幅畫卷,也能看出當中擁有的威勢。
這是仙兵獨有的道韻,只要臨摹下來,那自然而然就會有這種威勢蘊含。
金錯刀啊,不知道是誰鑄的兵器,但自己想要鑄出這樣的一柄刀來,卻是不難的。
但對於這鑄鐵師來說,這是半世的追求,是他最想達成的目標吧。
半世只為此一事,可謂之恆心二字。
“便是相信這人的手藝吧,既然能以鍛造人仙至寶為目標,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仙兵,但想來,手藝說不得還比我打聽的,要好上許多。”
李闢塵如此想著,又看了看那柄金錯刀,笑了一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