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鵬亦是祖鶴,翅膀張開,足有九千里。
太元於界海中睜開了眸子,於是這一剎那,乾坤都被震裂。四面八方的波濤在震動,恢弘的法力如大潮般澎湃而出,他手握青天而鎮壓大地,口中吐出澎湃的銀河,在他身前的遠方,那盡頭內,有洶湧的混沌澎湃而來,而在最深處,似有六臂鬼面的巨大聖影顯化。
崑崙於大荒中顯化,那儒雅的長袍拖行在地,然而卻是披頭散髮,他的眸子如同天上的太陽般耀眼,在他的身後,有數尊古老的虛影跟隨,那當中有諸多往古至尊。凡他所走過之地,萬物生髮,泥土中有草木生化,垂死之靈頓時抖擻,連那天上的層雲也為他開道,於是天地皆叩拜下來。
截天的劍已經鏽跡斑斑,在那座亙古的青城前,連光陰都成為了被嘲諷與嗤笑的物件,無數的仙人從天域中行過,地仙以十萬,乃至百萬計之,而所有經過者,在青城之前,面對那柄截天之劍,俱都要低下頭顱,在劍之後,有一位道人垂首而坐,劍與人相是背對,而劍上,寫著青萍二字。
湘雨打著竹傘,他身後負著一根鐵筆,天地間的水倒灌下來,他的衣衫都被打溼,在某處古道前駐足,閉上眸子,冥冥中而有所感,寂滅之中誕生新的希望,於是他低下頭去,看見路邊一朵被雨水壓的難以喘息的花朵。他伸出了手,把那朵花摘下,兩隻一抹,但看那花朵化作一個女娃。
正一手中的竹簡忽然燃燒起來,他的身邊出現了無數的影子,當中有嬉笑者,有怒罵者,有嘆息者,亦有注視著他的人,那是一個從不曾見過的人。於是他驚恐了,揮舞著一切能揮舞的東西,試圖把這些可怕的虛影從自己的世界中趕出去。
洞靈乘著鐵桿,駕馭古老的舟在寰宇中沉浮,它行過一個又一個的天地,三千六百之世,何等無盡之旅,他吐出莫名的聲音,似乎是在歌唱,不知是在為誰而頌。
大赤在冥海中沉浮,那深邃的黑暗包裹了一切,歲月在這裡變得毫無意義,它不知自己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存在形式,直到這一刻,那海水之上有一隻手掌探下,隨意的打撈,然而卻抓住了它。
道德是一位老者,他的面目慈祥,倒騎著青色的獨角牛,那坐騎在茫茫荒原中踱步,沒有目的,似乎不知道該向何處行去。於是老人拍了拍它的腦袋,下面的牛兒頓時會意,那抬起蹄子,於是天地都變化了。
能算到人者,必被人所知,當然亦有難知者。
天上天下,變化開始產生,有人隕落必然有人崛起,光與影共存於世界,陰與陽從來不會單獨出現,正如渾淪與太一。
而在一處難以言說的地方,甚至無法去描述的所在之處,有一副太極圖緩緩旋轉。
若是神巫尚在,便能看得見,那太極圖下所坐著的人是誰。
他是古老的“陰陽”。
黑與白在交錯,滔天的水與熊熊的火在互相糾纏。
然而卻沒有聲音,一切都是……寂靜的。
……
第八百一十五章 諸事定論,大聖臨天
“彼岸花,春聲桃,三秋葉,此三寶無主之物,放在我太華之山,至於黃粱木,天涯石壁,太虛、天柱二位地祖,請取走吧。”
天罡童子把曾經被大葬與蒼唐取走的兩件寶物歸還,二山地祖上前來迎,皆是稱聲大謝。
“多謝天罡前輩。”
二位地祖退回,天罡童子把三寶交給茅滄海,又言:“渡魂道處,寒山界天崩地裂,無垠海水與外道之海灌注虛天,雷霆肆虐如同狂龍,此地已成虛天粉碎之處,若不加以治理,日後必然產生大患。”
茅滄海聽得此言,對天罡童子道:“祖師,大葬蒼唐二位聖人當時截殺朽橋,我心中有些想法,傳說渡魂道中藏匿一艘可以橫跨陰陽的古舟,也不知是真是假,莫不是那二位聖人就是為了那古舟而去的?”
天罡童子看他:“太淵丟下諸多至寶,當中並無古舟。”
茅滄海若有所思,而後又道:“也罷,這東西究竟存不存在還是個謎團,渡魂道中有秘密,然而如今渡獄寒山都崩潰了……渡魂道滅,朽橋真人撞死天門……”
“隨它去吧。”
天罡童子定論,此時對茅滄海道:“此番甦醒,被你所喚,我要沉眠了,或許是五千年,或許是一萬年,你執掌太華,必要萬分小心了。”
“三十六柄天罡刀仍舊在後山之中,茅滄海,你若是褪去掌教之位,必然要好生修行,若是來日太華被滅,我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