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讓在帳篷里布置的小機關,一個也沒發動。這些機關是雨教他的,但現在雨也對徐讓產生了懷疑,揮手之間,就把所有預警機關都破除了。
“徐讓!”雲一聲低吼,衝了上去。他本來就對軟輔有成見,內心深處雲並不覺得軟輔能夠有翻身的一天,所以徐讓前三天的表現越是驚人,雲反而越是覺得不對勁。
雲一把摁住徐讓躺在床上毫不設防的身體,大手扼住徐讓的脖子,不讓他出聲。用力之大,導致徐讓身下的床板,直接塌了!
即便意識不在這個身體裡,徐讓似乎還是感覺到了疼痛。
但他沒有醒來。
開發組給的這個金手指的問題,就在這裡了。英雄降臨的時候,徐讓的本體,真的太脆弱了!
對於雲的粗暴,雷並沒有說什麼。雷剛才沒有舉手,投的是反對票,不贊成在出發前對徐讓做什麼。但現在局勢完全不一樣了!在雷的心裡,相比起燻兒小姐,相比起那位大人的安危,徐讓算什麼?
這個世界很大,徐讓至今都沒有看明白,只大概知道一個輪廓:這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真人排位賽的感覺。一個排位賽的世界化。
徐讓還沒看明白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對軟輔的成見,如此之大!
換了一個硬控輔助,有徐讓之前的表現,雷等人絕對不會多想什麼,只會高興:德瑪西亞陣營居然出了這麼了不起的人才。
但換了徐讓這個軟輔,而且是軟輔中最不受待見的奶媽,雷不得不懷疑!其實雷和雨,已經算好的了。換了雲是頭兒的話,恐怕早就對徐讓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簡單一句話:一個軟輔,憑什麼那麼強?這不正常!
“徐讓!徐讓?不要裝睡了,你白天不就已經醒了麼?”雷低沉道。
然而徐讓這時候意識都不在這身體裡,如何回應?如何醒來?
這時候,三人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雨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那兩個女孩兒!”連忙跑到為那兩個可憐女孩搭的帳篷,三人臉色慘變,只見兩名女孩已經死了,胸口上各插著一柄精緻的飛刀,刀柄上有玫瑰模樣的花紋。
“玫瑰飛刀。”雨咬牙,“巴圖那傢伙,那個整天穿一身禮服裝腔作勢的變態,也來了麼?!”
巴圖,這個名字,雲倒是聽過。
那是諾克薩斯首席俱樂部的成員,首席祖安狂人蒙多。
……
……
“來了。”夜色中,禮服男——或者說巴圖,追上大步流星卻又無聲無息的那名女諾手,一臉歉意,“抱歉抱歉,看到兩個痛苦的小花,忍不住幫她們結束了痛苦,呵呵。”說著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感覺。
女諾手並不回答,就象沒聽見,也可能是全不感興趣。
她變身之前身材嬌小,變身之後卻比一般諾手更加高大,就像一尊黑色的鐵塔,肩膀上扛著一個身子,正是燻兒!
“為什麼不殺我?”燻兒問,臉色蒼白。
倒不是受了傷,而是她剛才試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變不了身了!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給你施加了一層‘緘默之印’,這是我們諾克薩斯的最新研究成果,沒有殺傷力,但會抑制英雄之核的力量,阻止你變身。”那諾手淡淡道,“至於不殺你,你應該知道理由。我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燻兒臉色難看,知道自己的身份果然暴露了,而眼前這兩名諾克薩斯的頂尖強者,就要以自己作為人質,去要挾那個“他”。
“你怎麼認出我的?”燻兒努力保持冷靜。
“我見過你一次,在戰場上。”那女諾手說,隨後打斷還想說什麼的燻兒,淡淡道,“如果你想自殺,儘可以試試能不能成功。”
“到了。”巴圖忽然說。
燻兒一驚,心說去藍茵山至少還有半天的路程啊,怎麼就到了?
她努力抬頭去看,就看到清朗的夜色下,諾克薩斯人的大軍,就像黑色潮水一般,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被困在藍茵山麼?”燻兒低聲問。她絕頂聰明,其實隱隱猜到了某種可能性。
果然,只聽巴圖笑著由衷讚道:“他突圍了,真不愧是德瑪西亞的……了不起,了不起!”
燻兒這下終於絕望了,本打算在抵達藍茵山之前,再想想辦法的。
現在呢?卻是半點緩衝的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