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爬下了。
“嗯……”
徐飛龍跪下一膝壓住他的背心,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向上頂,冷笑道:“聽說貴派的門人極為團結,很多時候,不惜勞師動眾一致對外。你回去告訴你的師門長輩,說你替力天王的爪牙撐腰,不幸失手被我凌辱,讓他們來找我徐飛龍報仇雪恥好了,我在江湖等候你們,滾!”
聲落,挪開膝手向上一掀。
“蓬”的一聲大震,羅建被掀翻跌了個仰面朝天四仰八叉,渾身都軟了。
徐飛龍重新在窗前落坐,悠閒地吹奏起笛音,悽婉的旋律在天空中繞回,神定氣閒,似乎剛才並末發生任什麼事,渾然忘卻身外的一切。
羅建狼狽地爬起,揉動著喉嚨吃力的說道:“閣下,你該讓我解釋的。”
徐飛龍不加理睬,繼續吹笛。
“武當門人如非含冤負屈,決不會驚動師門。”他繼續說。
徐飛龍仍然不加理睬,他繼續說道:“我只想以好言相勸……”
徐飛龍放下笛,扭頭沉聲的問:“你說完了沒有?”
“我……”
“你想變啞巴麼?”
羅建真有種,一挺胸膛說道:“你殺了我我也得說。你與雲墨雙奇結怨,我不知內情,自然不敢妄論誰是誰非,也不配問誰曲誰直。但今天看了閣下的言行,卻知道閣下有意遷怒天下的俠義子弟。”
徐飛龍拂袖而起,冷哼一聲。
羅建屹立不動,往下說道:“閣下大鬧南昌,最後網開一面釋放南昌群雄,可知你並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如果你認為殺一個肯忠言相勸的人而不覺得內疚,你動手好了。”
他的大手,搭上了他的左肩,拇指扣入肩井***勁將發。
羅建無懼地直視著徐飛龍,勇敢的說道:“我不會反抗你,希望你殺了我羅建之後,不要再遷怒天下群雄。”
“哼!”
“不管你經歷了何種慘痛的遭遇,請記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要讓那些無辜的人,也身受你所受到的痛苦折磨。”
徐飛龍另一隻手,徐徐伸向他的咽喉。
他長嘆一聲,說道:“想一想,日後將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不是個冷血的人,你的心同樣是肉做的……”
徐飛龍收回手,注視他片刻,一字一吐的說道:“很好,我答應你,你可以替我傳信於江湖,如果有人幫助雲墨雙奇,向我出手,他們就得做好死的準備!叫他們三思而行,想一想家破人亡的後果。”
“徐老弟……”
“滾吧!怎麼?你不滿意?我可是看在你以死想建的面上,給了你承諾。”
徐飛龍陰森森的說完,回到窗下重新吹起笛子。
羅建嘆口氣,搖搖頭走了。
兩岸猿聲蹄不住,輕舟已經過萬重山。船平安地過了三峽,舟泊夷陵。
羅建在夷陵登岸,臨行仍善意地向徐飛龍道別。
徐飛龍並不急於上路,徐飛龍乘舟東下,沿途遊山玩水,興來時留連三五日,興罷方行上路。他在等,等黑白兩道的人傳出資訊,等那些不怕死的人找上頭來,也等雲墨雙奇聞風來一決生死……
第六百一十六章 水盜
至七月,徐飛龍在嶽州府動身,盤纏將盡,囊中只剩下二十餘兩銀子。他決定去見見朋友了。
從這裡出發有兩個去處,一是到湘南,去找永州唐家六大貨棧。另一處是到九江,找七星盟的紫燕楊娟。但兩條路都遠得很,僅有二十餘兩銀子連路費都不夠,不要說食住兩途了。
徐飛龍以十兩銀子乘了大客船赴武昌,三天的航程,剩下十餘兩銀子買食物不算寒酸,到了武昌府再說。
“在武昌找雲墨雙奇的朋友借貸去。”徐飛龍想。
嶽州府到武昌府這段江面,江面遼闊水流平緩,江中洲灘連綿,湖漢遍佈,兩岸沃野千里,是湖廣的魚米之鄉。乘船經過這一帶,舟行平穩,風帆助力,不但舟子愜意,客人也十分舒適。
但由於湖江遍佈,兩岸水草繁茂蘆葦連綿,更成為靠水吃水的水賊活躍區。上自洞庭湖口的三江口,下至漢陽,數百里水程雖不說盜賊如毛,但經常發現有船遭劫卻是事實。甚至在三江口附近,也居然有水賊出沒。
當然,船家與水賊如果攀上交情,所載的人或貨不太特殊,繳了保護費,不會有被洗劫的厄運,即使碰上一些小股走單幫的三不管小賊,船夥計足以應付有驚無險。
總之,小買賣小資本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