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永遠都糾纏不清,他把一捧水潑了,心裡茫茫然的。除了茫然,一股自怨自艾的恨意也湧了上來。
連救一個弱女子都難以做到,又折回到這裡,讓兩個殺手嘲笑,他真是喪氣極了。
金寒窗在溪邊惆悵。
陸無歸和高行天也在討論。他們要選一條合適的出境道路,金寒窗到了他們就要立刻出發。
“王不破一向訊息靈通,他說不少門派聚集在官道的驛站,封了出境的隘口,揚言要捉拿高兄。他打探說數目怕有近百人,而且還在不斷增多。”
“都是些鼠輩,真正找我報仇的沒有幾個,大部分是聽人慫恿來刺探虛實的。不過王不破的靈通只針對兩樣,一為財,二為色,他不是惦記著誰家的寶貝,就是圍著桑玉躡的裙角轉,怎麼有功夫打探這些事情?”
“蟻王加派守邊的人手,巡邊的任務跑不了他的一份,他就自然多留了心,辰組上週已經格殺了四個擅自闖入的散客。”陸無歸又道:“蟻窩加強守備,王不破逢人便說是沾了你的光,說現在你的出手要價只怕比蟻王還要高,來的人都是奔著你的賞金來的。”
高行天冷道:“他是不是還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只殺武林人士,恐怕早已登上殺手通緝令的榜首,我之所以不接廟堂之單,是因為我怕官?”
“他說這話被蟻王重責,今後不敢再說了。”陸無歸語帶笑意,道:“他的全部家當都因為試煉的押注而輸光,對你看法不好也是正常。”
“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高行天濃眉微鎖,眉心立起一條深長的皺紋。
憤怒如刀的深紋。
陸無歸看在眼裡,忙道:“高兄切莫動氣,殺他事小,壞了窩內規矩為大。”
“殺他,只怕汙了我的刀,我連借刀殺他都不屑。”高行天想了想,道:“你說殺手如果再僱傭殺手,那又如何,我們殺人就罷了,如果還做著中間人的營生,那又算什麼?”
陸無歸冷笑道:“也不是沒有。我們蟻窩就有這種人,遇到難殺的人就僱人行兇,簡單的才自己動手。”
高行天詫異道:“這樣的人也能入窩?”
陸無歸道:“他實力也不弱,並且家財萬貫。自然能打通進來,所謂財氣殺人嘛。”
“財氣殺人寇壽題?”高行天道:“我知道這個人,不過據說寇壽題跟屈灑不和,幾日前出窩了。”
“他和蟻王不和已久。”陸無歸沉聲道:“你可知他因何事出走?”
高行天搖頭。
陸無歸的表情很凝重,緩緩道:“因為他拒絕接手一個任務。”
“公然抗命?”
陸無歸點頭。
高行天道:“我剛回窩中,對此事確是不知。”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