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殘妝直呼他的名字,也不在意葉殘妝問出這樣一句話,倒是對葉殘妝的情緒有片刻失神。
葉殘妝冷聲道:“李長風,你總歸不是才入江湖的愣頭青,該是知道這一次不是小打小鬧。”
李長風平靜道:“小打小鬧還不值得我出手。”
葉殘妝一時間啞口無言,這數百年來,李長風第一次想著要去做一件事,竟然便是連她都勸不動。
兩人穿過一條街道,來到一處小巷前,有個腰間懸劍的年輕人早已經等候在此處。
那年輕人身後還牽著一女子。
不等李長風開口,年輕人便笑著道:“咱們見過。”
李長風站立無語,葉殘妝倒是有些驚訝,當日他們夫婦兩人雖說是見過這個年輕人,可事後也抹去了這年輕人的記憶,按道理來說,他一日沒有達到第七境,一日便不應該想起來,可為何便想起了?
李長風平靜道:“見沒見過都不重要,我這輩子見過的人太多,也不是人人都記得住。”
年輕人點點頭,只是問了一句,“先生是來見小叔的?”
李長風搖頭,“我知道葉長亭不見我,因此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見他的,只是有一句話,想告訴他。”
年輕人笑著點頭,等著李長風的那句話。
李長風看向遠方,輕聲道:“告訴葉長亭,若是信的過李長風,這一次便把後背交給李長風便是了。”
年輕人神情有些恍惚,眼前這兩位便是小叔嘴裡的那兩位第七境高手,可他究竟是要做何等大事,還要這樣的高手搭手?
他尚未開口,李長風揹著葉殘妝便轉身離去,只是片刻便已經不見蹤跡。
年輕人抬頭看向天際之時,只覺著這天空好似有些暗了。
烏雲密佈,是要下大雨了?
陵安一角,有一座高樓,存世時間已經不可考究,整體不知道用何種木材造就,雖說存世時間太長,可也沒見著什麼毀壞的跡象,平日裡登樓觀景的百姓不少,外地人來陵安,大多也會來此一觀,今日亦是如此,只是當頭頂開始烏雲密佈之後,這觀景的百姓便紛紛下樓,不在這高樓上待著,按照老人們的說法,這雷雨天站的越高,被雷劈到的機會便要高出不少。
可有百姓們下樓,卻偏偏又有一個老人登樓,他在這陰雲密佈的天氣中獨自上樓,絲毫不懼所謂的雷雨。
來到頂端之後,老人在樓閣上站定,俯瞰陵安全城,有些失神。
他這一輩子在觀星臺待得時間太長,做過的事情也不算是少,可從沒有過站的這麼高。
古人曾言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大約說的便是這般道理。
他低聲喃喃道:“葉長亭,你當真以為老夫只有那般能耐,只能弄出不低於第七境的一劍?”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來人身份已經昭然若揭,這便是觀星臺的那位太常大人,也是他當日幫王越弄出了那一劍。
太常大人站在樓閣上,看向陵安,雙手微微上仰,整座陵安有些肉眼不可見,五顏六色的氣體升空。
在遠端,更是有一股青氣開始照耀天際。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陵安城的一場雨
陵安朝堂動盪不堪,老大人病重的訊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傳了出來,一時間整座朝堂上的舊派官員人心惶惶。
無數前來看望老大人的官員被拒於府門之外,就連皇帝陛下親自派來的兩位御醫也是如此,按照老大人的意思,無一人能夠進得那座戶部尚書府邸。
一輛裝飾不算是華貴的馬車停在那座府邸一旁的小巷口,沒有下來人,戶部尚書府這邊的門房看得一清二楚,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當又是陵安哪一家大人府邸派來探訊息的幫閒,陵安朝堂險則險矣,可都是險在人心上,萬萬沒有說有人惱羞成怒便買兇殺人的,可就算是真有,這其實也不是一件大事,畢竟這府邸之中尚有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坐鎮啊,那位用刀能夠比肩樓知寒的晉先生,哪裡是這些江湖高手能夠比擬的。
向來算是有些氣象的江湖武夫不願意進來的陵安城裡,這兩年可是很有幾位宗師高手在這巨城之中很待了些時日。
不算是寬敞的車廂之中有三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剩下兩個都是正值壯年的中年男人,只是這兩人之中,一人是正襟危坐,另外一人則是要顯得閒散的多。老頭子雙手攏袖,很像是陵安大戶人家之中老來無事的閒散老人,絲毫沒有平日裡在朝堂上那些氣勢,但若是朝堂上其他朝臣看到這老頭子這副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