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這般急,不由便道:“都宵禁了!”
這話引來韓烺一聲笑,韓烺看她那驚訝的樣子,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怎麼傻了起來?宵禁禁得住旁人,可禁不住我!你夫君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北京城禁嚴了,你夫君也照樣打馬上街!”
裴真愕然。
韓烺卻坐到了她身邊,“捨不得我走?”
“沒有!”
裴真趕忙否認,其實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有此一問。韓烺卻忽然疑問地“嗯”了一聲,這一聲充滿了不滿,“捨得我走?”
裴真愣在當場,這話她又該點頭還是搖頭?
眼看著他探身靠了過來,她腰板都要挺不直了去,直想躲。
她自來行的正坐得端,怎麼能躲呢?
可是不躲,那滿臉佯裝不滿的男人就逼到她臉上來了!
好在他在離她兩指的地方停下了,呵呵笑,“我知道夫人定是捨不得我!夫人不敢承認罷了!”
裴真心道他這是什麼腦回路,強詞奪理!然而韓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裴真完全愣住了。
“明晚,夫人可給我留好床,我會半夜自己摸上來的!到時候若是沒有空地,我可就要抱著夫人睡了!”
言罷,他起身將腰帶一束,在高燈的光亮下,越發顯得雄姿英發,裴真有些恍了眼,呆坐在床前,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卻嘖了一下嘴,道了句“又犯傻”,“都說了夜裡涼,傻坐著幹嘛?還不快進去!”
說著,又將她塞進了紗帳之中。
紗帳阻隔了高燈的光亮,裴真在昏暗中恍惚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房裡早就沒了人。
她抬手撫上了自己臉,反覆發燙的臉至今未散去熱度,耳邊迴盪起韓烺說的明晚如何如何的話,臉上不由又是一陣熱浪。
想她縱觀人世幾百年,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嗯,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