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裴真用過早飯,聽見廊下有啾啾的鳥叫,這才想起那黃嘟嘟的文鳥來。
那鳥傷了腳,翅膀下也有擦傷,那天她得了鳥,便遇上了未英同韓烺莫名其妙較勁的事,弄得她將這鳥全拋在了腦後。
她循聲走過去,瞧見鳥掛在正院外的桃樹上,夏南正給文鳥的細腿換藥,許是碰疼了它,它啾啾直叫。
它越是叫,夏南越是緊張,這一不小心,指甲一下戳到了文鳥的傷處。
“啾!”
文鳥尖叫一聲,氣極了似得,低頭往夏南手上啄去。夏南吃痛,趕緊收回了手,這才瞧見裴真到了此處。
“夫人。”夏南朝她撇嘴,“這鳥脾氣忒般大,一會鬧著要出來放風,一會換不好藥便要啄我,真是愁煞人了!”
裴真失笑,拉了她的手瞧,見手背上雖有紅印,卻沒破皮,不由瞥了文鳥一眼。
文鳥立在桃樹枝上,正偷偷地看向這邊,裴真一眼看過去,它立時高揚著腦袋轉到了一邊。
裴真暗覺好笑,看著文鳥同夏南道:“既然這鳥不聽話,三日不要給它餵食吃,關籠子裡,不要放出來。”
她說了這話,見那文鳥小腦袋一轉瞥了過來,似有嘲諷的意思。
夏南道不行,“夫人不知,這鳥忒壞,若是不如它的意,它便專撿了人睡覺歇息的時候叫,吵得腦殼疼!”
裴真挑了挑眉,見夏南說了這話,文鳥又高昂了腦袋,且頗為得色的樣子,她暗笑,哼了一聲,道:“那就把它關到柴房裡。”
她這麼一說,文鳥立時扭頭瞪了過來,夏南也瞧見了,指著文鳥趕忙同裴真道:“夫人你看,它瞪人呢!之前我說它壞話,它也瞪我來著!不是成精了吧?!”
裴真心想這個問題問得好,笑了一下,順著夏南的話朝那文鳥道:“你若是聽懂了人話,就點點頭。”
可文鳥只是眨了眨眼,並不點頭。
夏南有些失望,“我真覺得它跟成精了似得,可惜!我真想瞧瞧成精的都是什麼樣!”
裴真笑看了她一眼,心想成精的你見過的,沒什麼奇的。
只是這話她沒說,見那文鳥不應她的問話,只是偷偷打量人,同夏南道:“既然沒成精,那就是尋常鳥而已,關到柴房去吧,餓它幾天她就老實了!”
她說著,又補了一句,“鎖鳥的鑰匙可看好了,別被鳥無緣無故叨了去!”
這話一出,文鳥便兩眼瞪住了裴真,“啾!”
裴真不理它,呵呵笑,只是吩咐夏南,“小心別再被它啄了。”
......
午間,韓烺沒回來,打發了人過來問她如何了,傳了話說忙著,晚上才得回。裴真聽著只是應了一聲,那傳話的人卻又道:“爺說,讓夫人備下的東西,夫人可別忘了。”
裴真聽著一愣,“什麼東西?”
“爺沒說,爺只道昨晚同夫人打過招呼的。”
傳話的人並不知道,一臉如常地回話,裴真卻一下想起了昨夜他走之前說的,那讓她留了床鋪的話!
裴真耳朵一下熱了起來,趕忙打發了傳話的人,喝了半盞茶,還覺得耳朵邊燙。
他哪裡來的厚臉皮?
這樣的事還一本正經地吩咐人家來傳話!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去!
不過,他不一直都是睡小榻的嗎?!
真是蹬鼻子上臉!
裴真氣得想笑,又把剩下的半盞茶喝了,耳邊才恢復如常。
下晌睡了兩刻鐘,她剛醒,就聽見外間夏南小聲的問話,“夫人醒了沒?”
她應了,不知夏南是何事,招了她進來。夏南腳步甚是急,裴真還沒穿好衣裳,她就跑了進來。
“夫人,不得了了!那鳥差點把柴房燒了!”
裴真訝然,“怎麼回事?”
夏南連忙將事情說了。
原來她照著裴真的吩咐將鳥關進了柴房,鎖在窗子下頭。那窗子下頭放了塊火石,這火石放在柴房自然得用碗翻過來罩著,不然著了燒了可不得了。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那火石竟打起了火,還落進了門口的柴堆裡,立時柴房就冒了煙氣。
好在那柴房不算偏,著火的又是房門口,沒幾下就被人撲滅了去。
夏南說起來簡直要跳腳,“進出柴房的人都說,那火石放在窗下許久沒人動了,就是用碗罩著的,今日不知怎麼就跑到了門口,還著了火!夫人,肯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