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混進來的啞巧比劃了個手勢,韓烺只是點頭,並沒有什麼問的,只又說了韓府裡的下人,唐家的人也可隨意使喚,不要見外之類的話。
“那是自然。”裴真應著,見韓烺不欲多說的樣子,心下甚喜直接給藍姑遞了個眼神過去。
眼見事畢,韓烺端起茶盅飲了口茶,只是茶盅蓋掀開的當口,突然眼角掃到一個不尋常的目光——下邊站著的那個叫魏央的小子,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又落到了他的夫人身上。掃過他時,那目光凌厲戒備,落在夫人臉上又含混輕柔。
韓烺一怔,這小子恐怕有些來歷。
“你叫魏央是吧?”
藍姑本要開口讓三人下去了,韓烺突然點了未英的名,她一愣,抬眼見裴真遞過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抿了嘴。未英卻是聞言看了過去,但見那坐在他採姐旁的老男人嘴角露了些似有若無的笑意,心中一凜,頓時明瞭了。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
他拱手,“回大人,在下魏央。”
他自稱“在下”,韓烺嘴角立時勾了上去,正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量未足仍是少年人模樣,眼神卻不同尋常,不由地轉過頭來問裴真,“魏央莫不也是夫人家中親戚?”
不是親戚又哪裡敢稱呼“在下”?連夏氏姐妹這等投靠的,都不敢這般自稱。
他特特問了話,裴真也打起了精神,她不動聲色地看了未英一眼,將早已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這孩子從小便跟著我,雖無姐弟名分,卻也勝似姐弟。江湖中人沒有約束慣了,他又年紀小,夫君別見怪。”
聽著完裴真毫無遲疑地輕聲解釋,韓烺眼角便瞧見那魏央越發站得昂首挺胸,含笑點了點頭,深看了未英一眼,“原來是這般。”
他沒繼續追究,裴真也沒再給他追究的機會,示意藍姑帶著他們下去了。
韓烺靜默地撩了茶葉飲茶,心下如何作想裴真自然不曉得,只是她坐在一旁,悄悄地出了口氣,目光從韓烺身上掠過,嘴角噙了一抹安心的笑。
韓烺的錦衣衛們,恐怕沒有人能想到反過來查他們指揮使的府邸吧?
這一次,她得多謝小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