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韓烺又端起了茶盅,掀起盅蓋,掩住了半張臉,裴真想到了來之前,樓主厲莫從的話,“那韓烺為人如何,我不多言,你隨便去京城街巷打聽打聽也就明瞭了。”
她果真打聽了,同厲莫從胸有成竹的語氣一樣,糟得不能更糟,從忤逆不孝,到濫殺無辜,再到欺男霸女,應有盡有,是個實打實的“惡人”。
也是呢,得罪的人比唐沁吃得鹽都多,哪還有幾個人肯為他說句公道話?
惡名太鋪天蓋地,想說公道話的人不敢出聲,他們不想被壓死或者歸為一類。
她又看了他一眼,他仍舊用那青花茶盅的蓋子掩了半張臉,就像是帶了一張青花面具一樣。
他也不想這麼多惡名的吧?
她沒察覺的心下一軟。小豆子其實不是個壞豆子。
不由地放緩了聲音,她沒有再問和女賊有關的事,“夫君方才刀練得極好,我瞧著融了好些門派的招數,都用的相宜。”
小豆子眼睛一亮,拿茶盅蓋子的手向下移了一捺,露出了彎上弧度的嘴角,“夫人也覺得?”
“是啊,”裴真眼角也彎了上去,“就像那一劈,用的是中原常見的轉身借勢之法,可似蜀中招式般脫劍再接,我未曾見過,沒想到力量劇增,出人意料。”
“正是!”韓烺聽得眼睛一亮,他這招式可是演練千百遍才摸索出來的!
他的夫人不虧是唐東風之女,一下便瞧出了這招的厲害!
韓烺笑了起來,放下了茶盅,“我也是某日同人對練時,突然想出的,若是再續足力道與臂腕,其中威力更是驚人,我同夫人細說......”
刀劍純粹,房中溫暖。
兩人就著刀劍,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外間的雨時而急時而緩,將房前屋後統統圍住,圍成一個與世隔絕的天地。
......
雨停的時候,已是申正,正房的後院裡,少年蹲在不起眼的角落石階上,一手點在地上,一手捏了一根草棒叼在嘴裡,像一隻山鷹一般緊緊盯著正房的菱花窗。
不止一兩刻鐘了。
夏南看了他三回,終於還是走了過來,“你在這幹嘛?”
未英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回應她,腦袋又轉了回去,突然發問,“那韓烺為何賴在正房一整日?”
“賴”這個字洩露了未英的想法,或許他本沒準備過於遮掩,就如同他緊盯正房的眼神一樣。
夏南撇了撇嘴,將今早裴真和韓烺的談話,三言兩語說給了未英,“......夫人和大人相談甚歡,回來的時候,大人看夫人的目光都同昨日不一樣了。你說為何?”
話音一落,便得了未英側過來瞧了一眼。他仍是不回話,仍是又問。
這一次,語氣中多了許多玩味,“若是我同那老男人說我見過女賊,他可還賴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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