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慮了,”韓烺放下筷子朝她搖頭,“是衝我來的。”
他似不想多言,只是裴真不得不問。
“哦?可有出什麼亂子?若是夏西她們能幫得上忙,夫君指派便是。”
韓烺沒想到她倒關心此事,還以為她對自己這味有奇效的藥很是感恩,當下不由彎了彎嘴角,“沒事,毛賊而已。”
裴真也回之以笑,心裡卻把“毛賊”二字品了品,覺得不甚妙。到底“毛賊”有沒有落進他手裡,他又捉了誰,她不得而知,眼見著他把一碗桂花蓮子羹喝了乾淨,她這心裡越發起毛,自然也再吃不下什麼了。
韓烺見狀驚訝了一下,“夫人不喜這些吃食?”
唐沁是餘杭來了,這些甜糯的東西她沒有不喜的道理,只是裴真不喜也沒心情,當下解釋道:“胃口不甚好。”
“看來夫人還是要好生在家養些日子。”
裴真一愣,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昨日跟在韓烺身邊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她知道這是韓烺的近身侍衛韓均,果聽韓烺喊了他,又問:“怎麼了?”
“爺,皇上身邊的小貴子來了!”
韓烺眉頭一挑,“他來幹嘛?昨日不是來過了?”
昨日小貴子過來宣讀朝廷給唐沁的冊封,今日一早又來,不免讓人摸不清頭腦。韓均搖頭道不知,韓烺不樂地皺了皺眉,“讓他去外院等爺。”
“爺,人家都到正院門口了,說是要給夫人請安,再傳一句皇上的金口玉言就回宮去。”
韓烺眉頭越發皺得緊了,回頭同裴真道:“夫人若是不適,倒也不用勉強。”
裴真可不想“不適”下去,臉上更顯幾分精氣神,“夫君不用擔心。”
韓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讓那小貴子來了。
小貴子年紀不大,對韓烺點頭哈腰甚是客氣,進了屋子一眼瞧見裴真起身等著了,愣了一下,旋即笑開了花,“夫人比昨日可精神多了,那可正好!奴才來正是傳皇上的話的,皇上說夫人若是無礙,今兒韓大人可別忘了帶著新婦回侯府認親!”
這話一出,裴真覺得室內陡然一冷,目光落在韓烺身上,只見他早間那些隨和全不見了,當著宮裡內侍的面,冷聲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