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要出罅隙的。
“藍姑,明日直接問她便是!”
藍姑一怔,抬起頭來,“好!”
......
遠處有兩聲雞鳴,越過重重院牆,穿過雕花門窗,沒入紗帳之中。裴真睜開眼睛,天還沒亮。
小榻上的人還睡著,她聽得見他綿長的呼吸。昨晚有人來回了一次話,他出去又回來,她沒敢出聲,不曉得是不是他派去搜羅的人有了訊息。
昨日夜探韓府,她為主,未英在旁放風,眾人在外圍協助。待她順利進到無問軒的書房裡,便按計劃讓未英往正院原本安置書房的地方搜尋,不想她被捉了個正著,未英也沒了音訊。
她現下在韓府不出,只能讓夏西替她傳信,可外邊的訊息傳不進來,她若是想知道什麼,眼下最便捷的法子便是......
小榻上的人翻了個身,發出窸窸窣窣想響聲。
裴真往小榻的方向瞧了一眼,屋裡昏暗暗的,天亮了,喜燭順順當當燃盡,最後的火光一晃,湮滅在了紅亮的蠟滴之中。小榻上的人翻了個身又開始睡了,裴真不禁想到她聽說的傳言。
這位韓指揮使自打去歲九月上任,新官的這把火一直燒到今歲二月都沒停,她還以為他多麼兢兢業業,沒想到也是個天快亮了還翻身睡懶覺的人。
裴真並沒覺得是她一貫醒得太早,坐起了身來,開始穿衣裳。藍姑早已將今日她要穿的衣裳準備好了放在床頭,幸慶她同唐沁身形相仿,若說哪裡有些差別,便是唐沁太過瘦弱,而她這身體要緊實得多。
剛把小襖扯過來穿上,小榻便發出吱呀一聲細響。裴真不緊不慢地把帶子繫好,緩聲問:“夫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