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聽著眼觀鼻鼻觀心,只做不知,汪氏默了一默,道:“門上的不盡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府裡沒人主持中饋,倒也不怪。”
她將話頭轉到了中饋上來,立時就瞧見蔣氏按捺不住了,“可不是麼?我之前還同侯爺提過,便是我三五日來理一理事,府裡也不至於出了這樣的下人!”
蔣氏這麼一說,就好像事情出在韓瑞沒讓她來理事上,汪氏從旁瞧著,臉上有厭惡和嘲笑一閃而過,張口更要將蔣氏往與她爭奪中饋上引,不想上首傳來了一聲笑哼。
汪氏看去,瞧見韓烺面帶笑意地道:“伯孃、嬸孃說得不錯,這次我便要好生理一理家事,侯府要理,也順帶著幫梅花衚衕兩位叔伯理了!”
這話好不霸道刁鑽,汪氏聽得心中一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自己丈夫便臉色一黑,拍了桌子,“與我家何干!?先把你自家的事弄清再說!”
氣氛被這一掌拍得越發沉了下去,上面坐著的侯府世子韓烺卻好似未覺,仍舊笑著,“有沒有關係,很快就見分曉了。”
汪氏見他不急也不氣,有些心下不安,轉眼想想史氏都是按照她的吩咐辦周全了的,沉住了氣。
花廳氣氛詭異的安靜,裴真靜坐一旁,看著韓家人眉眼間你來我往默不作聲。方才韓烺湊近了她耳邊,道讓她坐旁看著就好,萬不要費心傷神,一切都有他在。
他說這話的時候,貼近她的臉,溼熱的氣噴在她耳邊,她聽得耳後起了一圈雞皮,卻又莫名覺得這話讓人安心。
既然如此,她就瞧瞧看。
下邊審問的人很快來回了話。
“爺,問出來了。守門的六子貪喝了福生齋紫簪送的茶水,憋不住沒找到人,便自去了。那茶水不過尋常毛尖,乃是老太君處賞紫簪養花得力的,沒有什麼古怪。”
廳中有一時的安靜,蔣氏最先發了問,“茶水沒古怪,我看人又古怪!那紫簪平白給六子送什麼茶?!她得了誰的吩咐?!”
這話問到了關鍵,史氏眼中笑意一閃,瞧了自家婆婆一眼,見婆婆微微頷首,出聲應和,“嬸孃問的是,那六子和紫簪似也沒什麼親戚關係吧!”
兩人都問了這話,回話的人抬頭著意看了韓烺一眼。
韓烺頓了一下,才道:“說來。”
回話的人垂了頭。
“回爺,紫簪沒有旁人支使,那六子和紫簪也確實非是親戚,乃是......”
他又看了韓烺一眼,只見韓烺臉上不耐陡增,不敢再停,“那二人,是私情!”
這話一出,廳裡山雨欲來的氣氛猛的一變,成了暴風雨前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聚到了韓烺身上。
裴真立時感到了廳裡的變化,不禁皺了眉,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室內光線暗了一暗,她瞧見了方才還好端端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的戾氣抑制不住地散了出來,明明仍舊在她身邊,可卻讓她感到,他突然間變得遙不可及。
看著他深壓的眼眸和捏得發白的指骨,裴真驚訝不已,她還從未見過這般陰鷙疏離的韓烺。
而汪氏的臉上,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私情這個原因,老三聽了,可還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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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讓小豆子爆炸,小豆子會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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