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烺一個激靈,立馬坐直了身子。黃諒和韓均這兩個該死的,給他洩露出去了!
他現在怎麼辦,果真要給他夫人說,說他不信同夫人之間的感覺,找人試去了?
就算他這麼說,夫人也不會信啊!
“夫人真是多想了,我怎會嫌棄?”韓烺握著裴真的手不丟,急了起來,“我只怕夫人嫌棄我。”
裴真聽見他閉口不提昨日的事,心裡也不由冷了下來,看來是真的,無誤了。
她態度越發冷淡,笑得也越發敷衍了,韓烺看在眼裡,惱在心上,那竹劍刺得越發深了,這個怎麼辦才好?
都怪黃諒和韓均兩個大豬蹄子!
可是他也不能就這麼認了,這根刺不拔出來,往後只會越來越疼。就這麼一思慮,他忽然計上心頭。
“我怕夫人從前自己做事慣了,帶來的人又少,用府裡的奴婢也不順心,再做些瑣事傷了手。昨日親自去給夫人挑了幾個手腳靈巧的小丫鬟,讓夏西她們帶著做事,往後夏氏姐妹若不在夫人身邊,也有人能頂上。”
韓烺越說越覺得這個說辭完全可以,又道:“我不會挑人,只會瞧下人一雙手是否靈巧,挨個看了挑了幾個,先讓嬤嬤教教規矩,過兩日就給夫人送過來。”
這一大段話說完,韓烺腦門都熱了,聖前回話都沒這般挖空心思、膽戰心驚,他眼瞧著裴真臉上有了思索之意,心裡大大鬆了口氣,連帶著把旁的相關不相關的,都一併交代了。
“夫人只管歇著,若是悶了,可把女先生叫來說書。我之前在大興救過一對說書的父女,兩人都在京裡,夫人若覺得尚可,隨時便能叫到府裡來。”
說書的父女?
裴真想到了未英提到的黃諒口中的一個名字,她看向韓烺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好像充滿了坦誠,裴真心中的冷氣不由和暖了幾分。
她直覺自己應該相信看到的那份“坦誠”,不管她是裴真還是唐沁。
她緩緩點了頭,眼中不知何時染上了點點笑意,“謝夫君。”
時時刻刻注視著她的韓烺,此刻很想長出一口氣,腦門的汗終於還是冒了出來,他卻半點沒覺得不適,反而心頭暢快地想學黃鸝歌唱!
他的夫人又同他和好了呢!
他握著裴真的手不放開半分,也已經不想再追究自己為何會這樣患得患失,他是可以誰都不在乎,可他得從心呀!
心裡如何感覺,那是半點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