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萬萬沒有想到,她再三逼問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這怎麼可能?他、他......我爹......那一掌......”
事已至此,涼州也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
“他想當武林盟主,打通了六扇門的關係,卻因為你父親始終在門外徘徊。”
“這怎麼能是他要殺我爹的理由?!”
涼州苦笑,“這只是他的動機。他動手前一日,那錯筋斷骨的掌法他突然通到了十成,正要找一個人一試身手,誰知你父親竟帶著你去拜訪一位故人。那故人所居之地偏遠,而那處正是厲莫從通關練功之地。他得了訊息,立時便發現這是個絕好的機會。若能就此殺死你父親,便再也無人能阻擋他做武林盟主!而那處地處偏遠,不會有人知道到底誰是殺死了你爹,更何況他這掌法,從未現於人前!”
“一切都碰在了一起......”
涼州回憶起當時聽說此事,聽說厲莫從欲害唐東風不成,反而將唐東風女兒拍至重傷,性命不保,差點昏倒在地,可他不敢,藉機出了冷名樓,跑去餘杭想見唐沁,卻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在唐家門口苦苦守了一個多月,若非是厲莫從一而再再而三地召回,卻哪裡敢回。
到了後來,聽說她將要嫁到京城,讓錦衣衛指揮使替她沖喜,心裡真是又喜又悲......
想想那時的心情,再想想如今,他撥出一口濁氣。
“唐沁,你與我註定無法再在一起,你走吧,從此再不相見。”
涼州以為他這樣說,唐沁不會再阻攔他了。他轉頭邁出步子,果然唐沁鬆開了抓著他的手。
他心中一痛,奮力壓下那些翻湧的情緒,誰知腰身忽的一緊,竟被人從後緊緊抱住。
涼州錯愕,錯愕中眼角含著的一滴清淚滑了下來。
“你......”
剛一開口就被人截了回去。
“我不管那些!我沒死,我爹也沒事,殺人的也不是你!那厲莫從和你沒關係,他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你離開他,跟我走!”
她怎麼能如此執拗,如此天真?!
涼州心裡想哭又想笑,有一瞬間,他就想像她說的一樣,就這樣跟她走!
可是不能!
厲莫從不會放過他,厲莫從要把他培養成一個無情無慾的殺手幫主!
為此,只會狠狠地逼他放棄感情,只會藉機利用唐家,達到各種各樣的目的!
他太瞭解了!
涼州一橫心,忽然轉身按住了唐沁的穴位。唐沁手不能動,他立時抽身而去。
他說:“永遠沒有這一天,不會有這一天。”
唐沁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遠去,氣血翻湧。
他卻突然頓住了腳步。唐沁還以為他要回頭,可他只是淡淡的開口。
“厲莫從此番進京,是要殺死關在錦衣衛詔獄的六扇門門主。若是你見到那韓大人,提醒他一聲,也算謝過他沖喜救命之恩。”
涼州說罷,點腳離了那方決絕之地。
唐沁如何氣極,涼州不敢看也不敢想,他悄默聲地潛回同厲莫從落腳的一處院子。
他是趁著那查祺密會厲莫從的空檔,偷偷出去見了唐沁,只是他這邊一回來,就見院中人員走動。接著便看到厲莫從送了那查祺出門。
涼州暗暗道險,他裝作若無其事,不想厲莫從送過查祺轉回的時候,站定在他身邊。
“方才去哪了?”
涼州一驚,見厲莫從抬手到他頭頂,捻下一片竹葉,“咱們這座小院,可沒有竹子。”
涼州面上緊繃,厲莫從看著笑笑,“別給我搗亂,京城不是你鬧的地方。”
厲莫從沒有再多說什麼,嘴角含著笑看了涼州幾眼,見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倒覺有趣。
看來涼州隱藏的那人,也在京城。
他要殺死昔日合作的黃金水於錦衣衛,涼州極力隱藏的人也出現在京城,還有未採也在京畿,還同沈城扯上了關係。
厲莫從看著烏雲湧動的天空,覺得有些意思。
這些日子也壓抑夠了。
先是未採未英在他意料之外離樓,接著這兩人引走了冷名樓不少殺手,這群人叛逃出樓,公然豎旗與他對著幹,還高聲呼喊壞他名聲!
許久之前,他就讓王焚下毒,免得這些人不知好歹,不遵樓規,本想著這樣的後手,只有他坐在空中峰上等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