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被她問得一愣,又搖了頭,“韓烺如何曉得我們已經走了?不會的。”
啞巧鬆了口氣,不由多看了裴真一眼。立在裴真手心裡的啾啾也看了過去,一人一鳥皆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臉上淡淡的落寞。
她轉過臉去,“趕路要緊。”
......
京城,四角衚衕韓府。
黃諒一臉擔憂焦急,看著韓烺失魂落魄地坐在無問軒書房的椅子上,目無光彩,一動不動,他心裡直抽。
這是造的什麼孽!
他無奈地看了一旁的韓均一眼,只見入定多時的韓均忽地站了起來,一下將韓烺拉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韓均卻一嗓門喊到了韓烺耳朵邊。
“爺!醒醒!先把她抓回來,要殺要剮還不隨你!”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把那魂魄離體整整兩個時辰的人,終於喊回了神,只見他渙散的眼神慢慢凝在一起,又在某一息,冷光乍現。
“你說的是!”
他蒼白的臉上狹長的雙眼眯了起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不能就這麼銷聲匿跡了!”
不知道是不是說到銷聲匿跡,他心中一痛,又刻意忽略了過去。
她逃不掉!
便是她是縷風,他也要吸她入肺腑!
韓烺臉上有了扭曲的生機,黃諒小松了口氣。人有了念頭,有了盼頭,總比頹著好。
他讚賞地看了韓均一眼,韓均正靜待韓烺的吩咐。
此時的韓烺,方才唐家人突如其來的告知,就像是凜冽寒風中的鵝毛大雪,讓他呼吸艱難,讓他重跌地上,讓他視線凌亂。
而現在,雪停了,儘管冷氣侵入了他的心肺,可他站了起來,將這些雪結結實實地踩在腳下,任何一片雪,都不能再奈何他。
唐家人不說,以為他便猜不出來了嗎?
那江南制式的羽毛箭、有組織的同行人、不為殺人只為情報,或許她背後的買家不可猜,可她一定是,冷名樓的人!
冷名樓......殺手......
韓烺抬手按住了胸口那長長一道劍傷,那是她親手劃下,又親手上藥的傷。
沒捨得殺他,以為他會給她留下餘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