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息,臉一垮。
“不能。”
......
金陵的東北方向,據韓指揮的湯泉別院,不到一百里路的棲霞山腳下,一處與致莊同等別緻的宅院裡,有人往西側靠牆的小院裡傳了信。
“相一師父,法師有請。”
神色頹敗許久的相一聽見這話,險些從小榻上跌下來。
“法師願意見我了?!”
傳話的人神色如常,客氣地這笑點頭,“相一師父快過去吧,法師還等著。”
這人說完話就走了,相一手忙腳亂地去找衣裳。她自在江都闖了禍事便一路逃竄,好不容易和金澗的人接上,金澗卻不願意見她,將她扔進這座棲霞山別院。
兩日前,金澗也住進了別院,她好生打扮了一番負荊請罪,誰知連衣角都沒見到。
相一著急忙慌從箱籠裡找出一件素白布袍。金澗曾經說過,她是個寡婦,穿孝才最俏。
相一換了衣裳,又將長久藏於帽子下的頭髮打散,梳順了,照著銅鏡敷了些粉,疾步快走地去了。
金澗的院子安靜如夜晚,檀香的香味時有時無若隱若現,過來接應的是相一的九師妹,金澗新收的徒弟,法號源香,相一曉得她近來最是得寵,可人還是第一次見。
源香雙十上下的年紀,見了相一,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來。
“五師姐,師尊有請。”
相一當然知道源香不會客氣,可她現在是落毛鳳凰不如雞,由不得不矮下身段問那源香,立時將手上帶了的玉鐲退給了她。
“九師妹,師尊眼下心情如何?怎麼說我、我的事?”
源香毫不客氣地收下了玉鐲,“不瞞師姐,師尊今日聽說那錦衣衛指揮使來了,先是沉默了許久,後來興致卻上來了呢,回來便讓人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