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一品著源香的話進了屋子,房裡的香氣讓她心跳加快,他們這位法師,對人若即若離,愛你了幾多溫存,嫌棄了棄如敝履。
她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急著要穩固自己在火梅教中地位,沒想到急功近利,栽了個大跟頭。
法師會要她如何?
她不敢發出聲響,輕輕繞過屏風往內室去,紗簾裡影影綽綽坐了個人,“師父,罪徒相一來了。”
“呵!”紗帳裡的人輕笑一聲,“你倒也知道自己有罪......進來吧。”
相一屏氣凝神走了進去,不敢抬頭看,誰知坐著的人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拉扯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進了懷裡。
“今日這身扮相不錯,我喜歡。”
相一被他按住腰,心裡又驚又喜還有些怕,打著膽子打量他。
男人鬚髮皆無,高挑的鼻樑伴著一雙桃花眼,當時正是讓她著了魔的地方,她明知道他是個騙子,比她還小上幾歲,還是就這麼不清不楚地上了他的船。
“師父,要徒兒如何?”相一打著膽子向下拉了他鬆垮的衣衫。
金澗一聲笑,任由衣衫被她拉下,待那衣衫被她扯落到臂彎,他忽的將相一推在了地上,相一摔得一痛,他卻欺身而上。
“我自是要你戴罪立功。”
這回輪到相一笑了,她大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將自己衣襟抖開了來,金澗仰頭大笑,卻替她提了上去,“不急,先把戴罪立功的事情說了,再辦不遲。”
相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金澗臉上浮現濃厚的興味,“我聽說那位錦衣衛指揮使來了,還是帶著夫人一起來的。若是咱們直接將這位指揮使拿下,你覺得還有誰能擋得住火梅教嗎?”
“師父要拿下那指揮使?”相一顯然不信,“那韓烺對咱們火梅教,態度硬得很!”
“硬?”金澗笑了起來,“那就撿他的軟處捏。”
......
致莊,韓烺忙碌之餘,不忘陪著他的夫人練輕功。
裴真沒什麼事,便開始琢磨自己這身工夫,如何才能更上一層樓,在韓烺眼前練劍,她怕被他看出端倪,便起意將輕功練一練。
她在輕功上吃虧良多,同時把握不準腳下的力道。起初韓烺陪她在後院練習,她是唯恐暴露不敢亂說什麼,那小豆子時而喜時而怒,倒是正經陪她起來,很有起色。
這幾日韓烺忙碌,她覺得後院練不開,便叫了夏南陪她往遠處溪水邊練習。今日她剛借力躍處十多步,還沒停下,就聽見一陣吵嚷聲傳來。看樣子是溪水下游的小村子那邊的事。
旁人家的事,裴真也不會去多管,只是那哭聲喊聲越來越近,夏南兩步跳至此處,向哭聲源頭看去,見一婦人從幾顆柳樹後躲閃著跑出來,她一直往後看,生怕有人追,待到抬眼瞧見裴、夏二人,倒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捂了肚子。
裴真看了夏南一眼,示意離去,免得多生是非,誰知那婦人忽的蹲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呼痛。
“哎呦!哎呦!”
這事不好裝作瞧不見,裴真和夏南兩人互看一眼,又走了回去。
“大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替你叫你家人?”夏南問她。
婦人三十歲上下的模樣,聽了這話急急搖頭,“萬萬不要!姑娘我求你千萬別叫他們!”
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裴真開了口,“那就叫郎中吧。不是村中可有郎中?”
婦人說有,就是村頭沿著院子中了草藥那家。夏南快步去了,那婦人歪在田壟上跟裴真道謝,“謝謝這位太太。”
裴真說沒什麼,站在一旁等夏南迴來,倒是這婦人說起話來。
“但願沒事,但願沒事,我若有事,她們巴不得看笑話!”
這話裴真不知道該怎麼接,那婦人卻哭了起來,“十年了,我嫁過來十年了才懷上孩子,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
裴真深深皺眉,那便夏南已經把郎中請了過來。郎中給婦人診了脈,連道沒事,“不到三個月,不要疾走疾跑!”
那婦人先聽沒事大鬆了口氣,之後又開始央求那郎中,千萬不要告訴她家人,郎中說知道了,道還有事在身,快步離了去。
婦人歪在壟上歇息,不敢立時回去,見裴真和夏西要離開,連忙給二人道謝,“多謝太太,多謝姑娘,小婦人和腹中小兒多虧二位了!”
她說著還要敗,裴真趕緊扶了她,“本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大姐不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