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氣息不露,跟尋常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越發可疑。
不管怎麼說,苦渡也是武尊修為,武尊以下的武者修為,他一眼總能看得八九不離十。
總不至於這小子是完全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吧?要是這樣,他還能輕而易舉地放倒金相和苦廬,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自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傳說中的——
——先天境界!
想到此處,苦渡打了一個寒噤,不敢怠慢,言語行動之中,更是恭敬。
傳說大爛陀寺中,也住著一個先天高手,不過那是老祖宗級別的人物,就算是如今大爛陀寺的主持,在他面前也得恭恭敬敬——這個少年若是先天,無論自己怎麼恭敬,都不為過。
只聽風子嶽輕笑一聲,“大師此來,不是來問罪的麼?”
聽到這話,苦渡嚇了一跳,“豈敢!豈敢!”
他恨恨地瞪了躺在地上的金相和苦廬一眼,心想若不是為了你們兩個笨蛋,老和尚何至於要面對這個恐怖的小子,這種先天高手,心思不定,喜怒無常,誰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
苦渡一臉正色,“公子路過此地,卻被我寺中僧侶無知冒犯,實在是讓老衲過意不去,特地前來致歉,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一會兒送到房中,這兩個小弟子犯了戒律,老衲回去,自然要重重懲處……”
風子嶽嘿然一聲,冷冷地瞪著他。
“這麼說,主持的意思,是想要這麼說一句,就把這兩個人領回去?”
苦渡看他面色變化,心中咯噔一下,忙陪笑道:“這兩人冒犯公子,實在是無心,他們甚為粗蠢,公子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他是一味謙卑,點頭哈腰,真是一點一寺之尊的臉面都不要了。風子嶽也見過不少掌門宗師,像這麼憊懶的,卻也是第一次看見,不由也啞然失笑。
不過風子嶽懷著目的而來,自然不能讓苦渡那麼輕鬆,他抬起頭來,斜眼睥睨,冷笑道:“我倒是聽說,這兩個光頭,一個是你得意弟子,另一個是你們北爛陀寺的天王殿首座,想來地位也是不低,怎麼還會是粗蠢之輩?”
苦渡苦笑,說這兩個笨蛋粗蠢還真是一點都沒錯,給人治的死死的,還把身份都漏了底,真是丟盡了北爛陀寺的臉。
這個師弟也就罷了,自己也巴不得他倒黴,不過金相是他得意弟子,居然也這麼魯莽,一點也未得他的神髓,實在是讓人扼腕。
“是是,老衲教徒無方,這才弄出這兩個畜生來,冒犯公子虎威,實在是該死!”
風子嶽微微一笑,“其實,要我放過這兩個人,倒也是無妨,不過我初到貴地,有些事情不清楚,想跟主持打聽打聽此處的風俗民情,要是講得明白,我放過他倆,又有何難?”
“風俗民情?”
苦渡愣了一愣,這少年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不過旋即他就露出一臉正色,笑道:“公子要問旁的,老衲倒是力不從心,不過說這嶺南州城的風俗民情麼,老衲最是瞭解,這百姓疾苦,老衲也曾親嘗,公子若有什麼疑問,儘管問來?”
他頓了一頓,小心翼翼又問道:“只不知公子和這位女施主尊姓大名,老衲也好有個稱呼……”
聊了半天,探探對方的底總是有必要的,雖然先天高手的來歷,並非他所能知,但回報總寺,若是有用,也算是一樁功勞。
風子嶽淡然一笑,“我姓風,她姓楚,我且問你,我昨日剛到這嶺南州城,卻見兩人劫持一個女子飛逃,後面有一個持劍男子追逐,甚是奇怪,你們北爛陀寺乃是此地地頭蛇,可知道此事麼?”
苦渡吃了一驚,駭然變色。
風子嶽沒有什麼耐心,所以選擇了單刀直入,向那苦渡詢問,甘凝霜被擄之事,若是跟大爛陀寺有關,那這個北爛陀寺的主持,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收不到,這一路之上,雖然幫不上先天高手什麼忙,只怕接應諸事,總是要應對停當。
如今看苦渡這般臉色,只怕自己竟是猜中了。
風子嶽也不由心中一緊,冷眼望著苦渡,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殷切。
苦渡面色變幻不定,心中卻是波瀾大起。
這一件事,他是如何知道?
苦渡並未見過擄掠一個女子的兩人,也沒有見過持劍追趕之人,不過,接應帶著一個女子的兩人,確實是大爛陀寺交給他的秘密任務。
雖然總寺之中語焉不詳,但他也知道,這茲事體大,而且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