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陳沫的聲音:“老闆?你在聽嗎?”
楊飛呵呵一笑:“我在想,老硯所說的劫富濟貧,好像挺有道理的。”
陳沫道:“劫富濟貧還有道理了?”
楊飛道:“為什麼不可以?稅收就是最正當的劫富濟貧啊。我所做的事情,說到底也可以歸結為劫富濟貧。”
陳沫道:“楊飛,現在這事情怎麼處理?”
楊飛問道:“老硯呢?”
“我在外面給你打電話,他在裡面呢!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是報警自首呢?還是怎麼著?我身邊只有小雯和小燕子兩個人可以用,她倆還在樓下,沒有上來。就怕周鵬飛喊人來報復啊。”
楊飛笑道:“你多慮了。老硯這人,很有分寸的,該慫的時候,他比誰都慫三分。既然他敢這麼強硬,敢把周鵬飛的頭打破,我想,他必定有解決之道,你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陳沫哭笑不得,道:“他?還有分寸呢?我見過最不靠譜的人就是他了。”
楊飛道:“你笑他人太瘋癲,他卻笑你看不穿!”
陳沫:“……”
楊飛道:“你不覺得,這個老硯,是個世俗奇人嗎?他懂得世間所有的套路,而且知道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什麼樣的人。他在領導那邊鬧,看似無理,實則是最管用的辦法。鄧公有句名言,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陳沫道:“你也有句名言,做事不按規矩,做不成事;可事事都按規矩,也做不成事!所以,你是說,老硯能在規則內跳舞,這正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楊飛嗯了一聲:“好了,你先進去看看,說不定老硯早就搞定了。”
陳沫道:“好吧,那先這樣。”
結束通話電話,陳沫懷著緊張而忐忑的心情,推開了茶室包間的門。
裡面的一幕,讓她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滿頭是血的周鵬飛,就盤著腿坐在地上,拿了塊毛巾在抹臉上的血。
而老硯則端坐在椅子上,正和周鵬飛在說話。
“周先生,別以為你有點背景,就可以亂來。你覺得,楊飛沒有背景?他要是沒點背景,他能成為南方省的首富?那些競標成功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沒有背景?沒有背景,他們能比你還成功?”
周鵬飛閉著眼睛,仰著頭,擦著眼角的傷口:“你贏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老硯呵呵一笑:“話不能這麼說,是你要跟我打賭,說我們打一架,誰打贏了就聽誰的。你一定瞧不起我,覺得我這個糟老頭子很好欺負吧?三拳兩腳,就能把我從這窗戶口扔出去吧?”
周鵬飛哀嚎一聲:“我中了你的圈套,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老硯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行走江湖,有三種人一定要小心在意,一種是僧,一種是小孩,還有一種就是我這樣的糟老頭子。”
周鵬飛道:“你故意的吧?剛開始,你就示弱,然後又言語逼迫我,逼得我要向你動手,你卻拿比武來激將我。老子在省城橫行霸道慣了,哪裡受得了你這樣的激將?當然想動手打人了!結果,我中了你的圈套!”
老硯綠豆大的眼睛裡,散發出敏銳的精光,笑道:“周先生,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比武是比輸了,那接下來,我說什麼事,你都得聽著了。”
周鵬飛氣怔了,跟打架打輸了的小孩子一樣,在地上撒潑,蹬了幾下腿,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老硯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還咂著舌頭,品了品,搖頭道:“茶是好茶,就是水不行,不及桃花村的山泉水啊!嗯,周先生,我也不要你做什麼為難的事情。只要你不再為難益林就行了!”
周鵬飛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我做這件事!沒門!”
老硯道:“你想讓別人沒飯吃,別人就會讓你沒湯喝!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饒人不是痴漢,痴漢不會饒人!”
周鵬飛梗著脖子道:“我就不饒人!”
老硯道:“省里正在進行聲勢浩大的打黑除惡行動,你這種霸道行為,算不算黑,我不好定性,不過,肯定算得上惡了吧?”
周鵬飛一怔:“怎麼?你以為我怕你?”
老硯道:“我知道你不怕我,我也不怕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玩,我就奉陪到底!一場打,你不記心,那我們就多打幾場好了。”
周鵬飛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