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怎麼樣了?”楊飛問道。
“楊飛,這人靠譜嗎?”陳沫突兀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楊飛笑道,“他不會想讓你使美人計吧?”
陳沫嬌嗔一聲:“你想哪裡去了?他把人請出來,然後把人給打了!”
“把人給打了?誰打的?”
“當然是老硯啊,難道是我啊?”
楊飛也自吃了一驚:“老硯打人?不會吧?他一把年紀了,又是一介文弱書生,居然也會動手打人?”
陳沫道:“打得還挺厲害,把人頭都打破了,血流了一地。”
楊飛目瞪口呆,老硯打人,已屬意外,他居然還能打贏?
“打了誰?周鵬飛?”楊飛問道。
“是的。”陳沫道,“剛才談判時,就他和周鵬飛在包間裡面,我出來補了個妝,再進去時,周鵬飛已經倒在地上了。”
楊飛震驚道:“你說說事情經過!”
陳沫道:“老硯昨天晚上就把報備的材料準備好了,今天到了省城,先去找了主管部門。”
“哦?他辦事的效率很驚人啊!”楊飛若有所思。
“他談判的本領更是超強,他報備材料後,和主管領導談了半天,說得對方啞口無言。”陳沫回想上午的事情,不由得撲哧一笑,“他有點像無賴!”
“無賴?”楊飛笑道,“你給我詳細說一下。”
上午,陳沫陪同老硯來到主管部門。
老硯對這些部門好像很熟悉,直接就衝到了主官辦公室。
主官問他是什麼人,找誰?
老硯把材料往辦公桌上一遞,說道:“領導,我是益林桃花村美麗學校的校長,我叫老硯,一個普通市民。”
領導一聽他的身份,倒也沒有為難他,便問他要辦什麼事?
老硯說,我要辦的事,都寫在這份材料上。
領導勉為其難的開啟材料看了看,先是漫不經心,繼而神情一震,抬頭看了老硯一眼,問道:“這份材料是誰寫的?”
老硯回答說:“益林人民寫的!”
領導一訝,說道:“呵呵,這文章寫得有水平啊!不過,這個專案,我們已經研究過了,也批示過了,不予立項。”
老硯道:“領導,你們這是嚴重的行政不作為!益林是國內有名的貧困縣,連大國領導也曾親自前來考察過,並做過指示,要求南方省一定要想方設法發展好益林經濟,現在楊飛劫富濟貧,天下財富歸益林,這是發展益林的最佳良機,你們要是耽誤了,你們就是益林人民的罪人,也是南方省人民的罪人!”
領導聽了,皺眉道:“老同志,你說嚴重了,就是一個專案的事嘛,哪成什麼罪人了?而且你說什麼劫富濟貧,又是怎麼回事?”
老硯道:“領導,你不要以為劫富濟貧是什麼壞事情。國家搞稅收,也不是劫富濟貧嗎?楊飛利用天下富人來發展益林,這也是劫富濟貧!你們當領導的,想不出發展大計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三番四次的阻撓呢?”
領導被反駁得說不出話來。
老硯道:“今天你們要是不蓋這個章,我就跑到省裡的四大班子去告狀,跑到京城去告狀!你們有種就把我拘禁了,拘禁我一個還沒用,有種就把所有的益林人民全部拘禁了!”
領導連忙起身,笑道:“老同志,你言重了,言重了嘛!你坐下,坐下說話。”
老硯道:“我不用坐,我是來辦事的,事情辦不成,我就沒臉回去見益林人民,我回去就得跪下來!”
領導沉吟道:“這樣,這份材料我收下了,你先放在這裡,我們再開會研究。”
老硯道:“機關那一套,你就別拿來忽悠我了,開會?研究?這一研究,黃花菜都涼了。領導,這樣好了,你現在看看,這份材料要是哪裡寫得不好,我現場給你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領導坐下來,又看了一遍材料,想隨便挑個刺,就把這老同志打發了,結果發現,這份材料,無比嚴謹,用詞考究,立意新穎,高瞻遠矚,引經據典,把大國領導的發言、國家的相關政策、省市的行文、農林部門的發文,一一摘抄在列。
如果反對這份材料,那等於否定了自上而下所有部門的公開言論!
領導暗自心驚,猶豫了半晌,居然在材料上蓋了章,並做了批示,說是原則上同意,請某某同志酌情辦理云云。
他拒絕不了,就打起太極裡的推手,把燙手山芋推給了另一個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