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影坐在前往南方省的航班上。
她習慣的抬起左手看一下手錶。
然後,她怔住了,因為她沒看到手錶,只看到纏繞在手腕上的醫用紗布。
她抬起右手看了看時間,把頭無力的垂在椅背上。
“您好,請問需要毛毯嗎?”乘務員以為她要睡覺了,走過來熱心的詢問。
江涵影點了點頭:“謝謝。”
乘務員拿來毛毯,輕輕蓋在江涵影身上,當看到她左手腕上的紗布時,微微吃驚,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
江涵影只是輕輕抬了一下眼皮,看到乘務員的胸牌上銘刻的名字:“紀嫣然”。
然後,江涵影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涵影醒來了,恍惚做了個噩夢,醒來時身子因為驚嚇而輕輕抽了一下。
“小姐,你一個人旅行?”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儒雅男人,三十來歲年紀,穿著襯衫和西裝,打著領帶。
不知道為什麼,江涵影忽然想到了楊飛說過的一句話。
她曾問楊飛,你為什麼不喜歡穿西裝啊?
楊飛回答說,穿西裝打領帶,太像賣保險的了,頂多也就像個高階白領,不符合我南方省首富的風範。
看著身邊這個男人的著裝,江涵影沒來由的笑了笑。
那男人推了推眼鏡,被江涵影這傾城一笑給迷醉了。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江涵影畫蛇添足的解釋了一句。
男人聳聳肩膀,幽默的道:“能逗小姐千金一笑,是我的榮幸。小姐,我是心理醫生,美國留學回來的,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
能坐得起頭等艙的,自然不會太簡單。
江涵影出於禮貌,伸手接了過來。
“我叫劉禹宸,敢問小姐貴姓芳名?”
江涵影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劉醫生,你家長輩是想讓你從政吧?你怎麼當醫生了?”
“你怎麼知道?”
“禹是大禹,古代聖明君主的名字,傳說是夏朝的第一代君主,他曾治理洪水。人名用字中一般取其溫厚、仁愛、賢良等含義。宸字本義為屋簷,在人名中引申為尊貴、權勢、大方、寬廣等含義。長輩們取兩個字,寓意十分明確,就是希望子孫當官,飛黃騰達。”
“小姐真是博聞強識,佩服!”
“不好意思,我侄子正好也叫這個名字,我叔叔給他起的名字。我叔叔就是這麼解釋的。”
“……”
江涵影把毛毯折起來,她剛抬頭,就看到剛才那個乘務員走過來。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江涵影把毛毯還給她,說了聲謝謝。
劉禹宸談興頗濃:“我家裡人的確有意願讓我從政,但我從小的理想,就是當一名醫生。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會受家庭的支配和安排!”
江涵影搖了搖頭。
劉禹宸道:“你不認同我的想法?”
江涵影道:“沒有不認同。只不過,如果沒有你家裡人花大價錢培養,或者你家世只是一般,又或者年幼的時候父母雙亡,那你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學醫、出國、留學,哪一樣不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撐?一個農民的兒子,就算他有出國留學的意願,幾百萬的學費就足夠讓他改變自己的想法。”
頓了頓,她微帶傷感的道:“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前提條件其實很苛刻的!”
劉禹宸怔了怔,豎起大拇指:“有見地!小姐,看得出來,您不僅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更是一個博學多才的才女。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我在北金有自己的心理諮詢機構,南方省也有分部,現在的我,也算得上事業有成,只是一直忙於學業和事業,尚未婚配……”
江涵影撲哧一笑:“劉醫生,你跟我談這些做什麼?你沒婚配,應該去找你父母,讓他們負責給你安排相親啊。”
劉禹宸尷尬的笑了笑,但並不氣餒:“小姐,我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可以更深入的交往。”
江涵影沒有接話。
劉禹宸問道“小姐,你是到南方省旅遊?還是工作?我看你不像是南方省人吧?”
江涵影談興不高,輕輕嗯了一聲。
劉禹宸道:“你這手腕?是受傷了嗎?”
江涵影也不避諱,淡淡的道:“是的。”
劉禹宸道:“小姐,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是指心理諮詢方面的。”
江涵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