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他難掩自己的慌亂,身體在微微發抖。
“十二日,三浦君被殺害,當晚你便得知了訊息。今天是十六號,這中間有大約三天時間過去,尊夫人一介女流,必然是悲痛欲絕,難以自制,我現在仍能聽到她在二樓房中隱約啜泣之聲。
在這三天裡,身為父親,你必然進過兒子的房間,憑直覺也好,憑推測也好,你一定尋找過什麼,試圖對兒子的死作出解釋。
你也一定找到了某件東西,據我推測,你已經看過內容了,但不明白其意義,所以沒有將其銷燬,當然那種內容的東西,你也不可能主動交給警察。
直到我剛才對你說‘足夠的條件’時,你應該明白過來了,那東西的作用……”
茶仙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現在……請把東西交給我。”
這個“請”字可不是開玩笑的,足以把三浦明這種心中有鬼之人嚇得魂不附體。
…………
走出了三浦的家,茶仙又鑽進了車裡。這幾天島木這位少校基本在擔任七皇子殿下的專屬司機兼私人秘書,鞍前馬後,絲毫不敢懈怠。
“長官,您拿的是……”島木見茶仙從屋裡出來後手裡多了件東西,便問道。
“錄影帶。”茶仙道:“見三浦明,只是為了拿這個而已。”
島木發動了引擎:“您不是去向他了解案情的嗎?”
“鈴木的案子,就算二流警察也能推理出來,他確認或否認都無關緊要;三浦的性格,問誰都一樣;一切都是為了看他的反應,並對其施壓,讓他把東西交出來。”
島木道:“那種混蛋,讓他就範可不需要這麼麻煩。”
茶仙道:“我知道,最佳方案是進屋後讓他交東西,他要是說個‘不’字我就打斷他一條腿。”
聽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貌似茶仙真的考慮過這樣做,不過他隨即又道:“呵呵……天一一定會那麼幹。”茶仙忽然笑了,這些年來追逐著天一的影子,使他不知不覺開始模仿對方的思維模式。
他隨即轉移了話題:“也不能說從三浦明那裡完全沒有收穫,大部分之前的推理都進一步得到了確認。
根據鯨鳥警官生前遺留下的調查進度,松尾是被謀殺無疑,池田望在其死後不久第一個發現了現場,他沒有報案,而是選擇了逃離,並試圖掩蓋自己到過現場的證據,可他不是兇手,真兇另有其人。
真兇的動機本是個問題,但這案子裡有天一,那就簡單了。他是個販罪者,這世界上有一些自詡聰明的人,也幹這一行,他們兜售的只是手法。而天一不僅提供手法,他連動機都能給予。最可怕的在於,綜合這些年的調查,我發現那些在天一的遊戲中死去的人,他們行事的動機其實並不是由天一所‘創造’,而是因為他們內心本就存在著‘罪’。
罪者,逆十字譴之。
天一做的事情,彷彿是把人戴在臉上的虛偽扯下來,連皮帶肉地撕掉,露出全部的罪惡和醜陋,然後人們就會被自己骯髒的靈魂吞噬,直至以最醜惡、最貼切的方式,死於那份罪。”
車窗外的天氣還算不錯,但茶仙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松尾死於逆十字,殺他的人一定也參與在天一的遊戲中,既然不是池田望,要麼就是池田猛,要麼就是三浦和哉,因為其餘三名死者在松尾遇害前就已死了。
十號晚上,池田猛在居酒屋待到很晚才走,沒有作案時間,所以我可以直接確定兇手的身份就是三浦。那麼接下來,問題就是天一給予他的動機是什麼?這個高中生為什麼要殺他的老師?
關於松尾此人的調查,警方已經做得很詳細了,這也要歸功於鯨鳥,因為他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案子才沒有按照自殺案的方式去辦,警方的工作完成得比較細緻。
對松尾的人品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以後,我把注意力的重點放到了三浦身上,昨晚翻看了他家中近三年的財政支出,發現三浦明在一年多以前給本地一戶叫鈴木的人家匯去過一大筆錢,之後那家人就搬走了,我順藤摸瓜,發現了鈴木清子和三浦和哉的交集,之後再調出學校的檔案,推測出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既然三浦身上有這樣的把柄在,天一完全可以將此作為交易內容,要求他殺了松尾。但我轉念一想,這不符合天一的風格,他應該不會直接提出讓別人殺人的要求,而且,這也不符合因‘罪’而死的定律。
松尾一定是幹了什麼,才招致殺身之禍。”
島木這時也想到了:“會不會是這樣……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