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在深夜,傑夫跟著賭蛇來到了外面的街上,賭蛇的計劃是把他扔給帝國的正規軍了事,從他身上並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來,所以現在這個平民就成了累贅。
原本賭蛇準備把他留在民宅中算了,那裡的食物還能支援一些時日,說不定等汙染過去,傑夫可以倖存下來。但傑夫似乎也很明白眼前的狀況,他見過許多人被變異生物撕碎的血腥場面,如果要他選擇,他寧可抱著求生的願望出去冒險,也不願消極地待在一個地方等待事情自行好轉。
賭蛇把他帶到了一個大型賭場,準備撤出那裡的一支HL部隊發現了傑夫,他獨自舉著雙手走過去,穿著平民的服裝,身上也沒帶武器,所以那些部隊的崗哨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胡亂開槍。
看著傑夫被軍隊的人接納,在遠處建築頂部俯瞰的賭蛇便離開了。
既然研究所的情況基本明朗,由血梟他們去辦就可以了,賭蛇的能力對付怪物並不合適,他更擅長於對付人……所以,他回到城中,繼續尋找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
如一首老歌唱的那樣,“這座城市永遠無眠”。現在的大西洋城,正是如此。
黎明前至暗的黑夜中,這城市像個瑟瑟發抖的流浪漢,把自己捲曲起來,在街頭昏暗的街燈照映下,使人感到一絲溫暖,無數不眠不休的變異生物如同病態的血液細胞一樣,漫遊在血管般的街道上。
“死”或是“活”,賭蛇已分不清這些怪物究竟是“死去的人”,還是“仍然活著的某種東西”。
怎樣才算是活著?如果社會地位和人際關係代表了一個人,那麼這世界上有太多一文不值的活死人了,他們即使死去了,也不會給外界帶來什麼影響,同樣的,他們也不會察覺到任何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個體死亡。
或許這些怪物的樣子,才算是活著,它們的每一次殺人覓食,都將帶給別人恐懼,並轉化了自己切實的利益,這是它們仍是‘人類’時無法做到的事情。
殺戮,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
賭蛇的行動並不像前半夜時那麼順利,由於城裡的電力已經恢復了,隱藏行蹤會更加費事。
此刻再次在城中潛行,他發現有很多在上一次經過時還有人躲藏的地方,或是被視為據點的所在,都已發生了變化,僅僅是這大半個夜晚的時間間隔,就又有很多散兵遊勇變成了怪物的腹中之食。當然,也有蹤跡顯示部份小隊是在電力恢復以後撤離了原本所在的位置,去了別的地方。
暗中偵查了幾隊人馬的所在,賭蛇並沒有發現目標,他越發擔心那個人已經在城中喪生了,有意識地加快了行動的速度。
到太陽昇起時,賭蛇又探查了幾個有人類聚集的地點,依舊是一無所獲,在途中還被幾隻行動頗為敏捷的怪物攻擊了幾次,好在他身手過硬,注意力和反應速度都是極佳,完全沒受損傷就把那些變異生物解決了。但經過這番折騰,賭蛇也不得不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略微補充些水份,讓身體恢復到一定的狀態。
他輕巧地攀上一棟建築的消防樓梯,找到一個窗戶沒關嚴實的房間,很輕鬆地潛了進去。
屋裡沒有血腥味,這是個好兆頭,賭蛇先是將所有房間逐個探索了一番,確認安全以後,才略微放鬆警惕,走向了廚房。
冰箱裡總是能找到些液體飲品的,實在不行,開啟冷藏室,裡面也會有斷電後化開的冰水。
賭蛇徑直走向了冰箱,可他剛把手搭在了把手上,那冰箱的門突然從內部彈開,一個瘦小男子正站在冰箱裡,拿著把霰彈槍,指向外面喝道:“不許動!”
但這男子看清眼前的狀況時,卻大為吃驚,因為他的眼前空無一人。他心中奇道:剛才還分明聽到了腳步聲接近這裡,衝出來的時機也正好,對方就是要躲開,也不可能這麼快吧?
正當他準備探出身來再看看時,一枚形似手雷的東西從一個詭異的角度飛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腳邊,這男子大驚失色,由於冰箱門的底端大約在他的膝蓋部份,所以他彎腰去撿那玩意兒的姿勢會很彆扭,很有可能夠不著或來不及,所以他本能地撒開了槍,手忙腳亂地想要爬出冰箱。
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在那男子的視線死角中,將冰箱的門給關上了,那男子頂都頂不開,在冰箱裡發瘋似得掙扎了幾下,導致整個冰箱倒了下來。門的那一面朝下,這回他就更加逃不出來了……
五分鐘後,這男人恢復了意識,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從冰箱裡出來了,腦子還沒來得及恢復運作,身體上的不適就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