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甭客氣,你既是韋大人的兄弟,那就是我汪德榮的兄弟,兄弟若看得起汪某,那就叫我一聲兄弟,清蓮、清荷、木槿、荼蘼,都是快活樓技藝最高的姑娘,數月前韋大人來快活樓玩,兄弟就是這樣安排的。”
“既然汪兄弟這樣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一個小丫鬟帶著白衣和汪德榮來到一間幽靜的廂房,替他們沏了兩杯茶,放置些水果點心就退出廂房。
“兄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只要汪某能做到,立馬就替兄弟辦好。”
白衣笑道:“我想混進鏢局中做鏢師,那樣也能夠多接觸到果兒姑娘,汪兄弟有何辦法不成。”
汪德榮抖動著滿臉橫肉,嘿嘿笑道:“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此事倒是很簡單,我明早就幫兄弟向周威信提親,何必到鏢局中受那份苦罪,數萬兩銀票砸下去,還怕那周威信不答應。”
“汪兄弟,我精通一些易容術,不如我改頭換面一番,你舉薦我到鏢局,我喜歡慢慢來,強扭的瓜哪兒甜呢!”
第一百五十章:快活樓
汪德榮和白衣商議完事情,摸著八字須笑道:“木槿、荼蘼都是清倌人,讀書寫字、琴棋書畫都會,老哥特意替禾公子買下她們,希望兄弟切莫推辭,否則就是不給老哥面子。”
白衣挨不過汪德榮的盛情,被兩個丫鬟推到春雅閣的門前,他推開房門走進春雅閣,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古董瓷器琳琅滿目、擺放得井井有序。
四個姑娘相互玩樂,含著嫵媚笑意看著白衣,一個身穿藍色翠煙衫的姑娘眼眸含著春水,蓮步款款如一陣沁涼的風般掠來,盈盈笑道:“禾公子?”
“涼風木槿籬,暮雨槐花枝,姑娘帶著一股秋涼之意,我猜姑娘是木槿吧?”
白衣內心很謹慎,按照潘卉的說法,東洲很多青樓妓院都是極樂宮的產業,汪德榮雖然有錢,但快活樓這樣的極品青樓,很多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即使有賣身的,接待的都是清倌人自身感興趣的風流才子、達官貴人。
汪德榮能夠使錢財讓木槿、茶糜接待自己,肯定有她們的想法,但她們絲毫不瞭解自己,怎肯接待自己,其中必有蹊蹺的。
“夜合朝開秋露新,幽庭雅稱畫屏清,禾公子沒猜測,奴家的確是木槿。”
木槿話音剛落,一陣悠揚琴聲奏起,似山澗水抨溪石,凝神致遠,如款款荷花的清香拂來,白衣順著樂聲瞧去,是一對穿碧裳的姐妹,婀娜的身段,秀眉如遠山,雙眸若秋水,嫋嫋婷婷,嫵媚多姿。
“清荷、清蓮姑娘這曲蓮花謠真是絕妙,橫無際涯、碧波盪漾,鋪天蓋地的荷花似浪潮般湧來,可惜在下剛從西域回來,沒能欣賞到荷花的曼妙身姿。”
清荷淡淡笑著,如同荷葉中一顆晶瑩的雨珠,顯得愈發嬌豔起來,她笑道:“汪德榮百金買我姐妹的一曲,他欣賞的非曲,而是我們的這一副皮囊。”
白衣微笑道:“清荷姑娘此言差矣,所謂女人美如花,清荷清蓮姑娘本身就是亭亭玉立、嬌俏可人的荷花,一個姑娘能夠使人賞心悅目,和樂曲自然能夠相提並論的。”
白衣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茶桌旁的姑娘,她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短裙,不施粉黛,卻嬌媚動人,星眸凝視著白衣,青絲如瀑布般披散到香肩上,瀰漫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和別離感。
“酴醿不爭春,寂寞開最晚,佛語說茶糜是春季最後盛開的一朵花,開到荼靡花事了,是遺忘前生彼岸的花,我想姑娘就是那一朵茶糜花。”
白衣暗中施展無相神功,警戒地看著茶糜,江湖傳聞茶糜花現,離別鉤出,離別鉤是很特異的兵刃,既不像刀,也不像劍,前鋒雖然彎曲如鉤,卻又不是鉤,是形式怪異的四不像。
離別鉤曾一度掀起江湖的腥風血雨,眼前的茶糜難道就是離別鉤的主人,姑娘似乎看透白衣的心思,淺淺笑起來,她的笑帶著一股莫名的哀愁和悲痛,牽動著白衣的思緒。
“茶糜代表著最刻骨銘心的愛情即將失去,那就是離別,我一直都聽聞你的事情,淨天堂的勢天工幾度都栽倒你的手上,今晚我們終於見面了,離別鉤出手敵人當身首異處,我暫時不願意和公子離別。”
白衣嘴角撇起一抹醉人的微笑,徑直走到茶桌旁替茶糜斟了一杯茶笑道:“能夠看穿我的易容,除你們宮主簡玉珩,就屬姑娘能夠……”
“我沒能看透,看透的是玉珩,他知道你肯定要奪鴛鴦刀,京兆府多出一個翩翩劍客來,不是葉白衣還能有誰?”
白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