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葉一帆頗為無奈地目送著葉祁生遠去,他也該回家了。
雖然那個家裡沒有人等著他回去,可習慣這東西挺可怕的,他習慣了一下班就回家,習慣了洗手做湯羹,便有些難以接受以前的那種生活方式了。
河邊的風真大,葉一帆摟了摟身上的大衣,轉身上了車,一心算計著符鳳還有多少天才能醒過來。
已經失望過一次了,希望下一次他不用再失望,葉一帆暗笑,自己這都快成了數著日子過的小老頭。
葉一帆開的並不是很快,慢慢地感受著被涼風吹拂的滋味,連同許多煩憂都好像被風吹散了一般,讓他清醒了許多。
其實他並不是想要葉祁生做出什麼承諾,更加沒有想過要拆散葉祁生和柳芯妍來圓滿自己的人生。
只是,難道葉祁生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欠莫歡一句對不起,或者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他想要的只是葉祁生解釋一下他在這場大騙局中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是否值得他原諒,甚至只是給他一個重新接受他的理由罷了。
葉一帆有些無法接受葉祁生的沉默,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會是那種卑鄙小人的滋味。
僅此而已。
迄今為止,他看到的只有逃避,他最為不齒的。
葉祁生逃避了那麼多年,逃避著做父親的責任,逃避著為人夫的責任,他還要逃避多久才肯去面對。
他那灰色的童年,基本上沒有父親這一角色的出現。
至於母親,也不是特別好的記憶。
自從他知道柳芯妍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之後,葉一帆曾經怨恨過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何要拋棄自己。
可如今,他只想打自己一個大耳光。
他不該那麼妄斷的。
其實,他也有些逃避,也對這樣的認知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還真的是一對父子啊。
滿腹心事的他並沒有留意到在距離他並不是很遙遠的一道黑色的背影。
剛才葉祁生和葉一帆在一起的畫面已經定格在相機裡了。
如今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便是他大大方方地站出來,葉一帆也看不到了,看不到他是誰。
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但這僅僅是誘餌罷了。
魚兒還沒上鉤呢。
柳芯妍收到柳承裕的電話,並沒有遲疑便痛快答應了,雖然柳承裕丟擲的誘餌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在她心裡,柳芯妍早已認定了葉祁生和葉一帆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給她看而已,私底下他們父子的關係並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糟糕。
“你就是為了給我看這些東西嗎?這算什麼新聞?”柳芯妍只是瞄了幾眼便了無興趣了。
柳承裕什麼時候開始對葉祁生父子這麼感興趣了?
當然不是,柳承裕並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養尊處優的柳芯妍,他的好姐姐,忽然間對她有些憐憫。
憐憫而已,連同情都算不上,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父子見面當然不是什麼新聞,他們見面的理由才有趣呢,想不想知道。”柳承裕好整以暇地問。
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好玩,越亂越好,怎麼少得了柳芯妍這麼重要的人物。
“什麼理由?”柳芯妍的眼皮子跳了跳,怎麼忽然有種不大好的感覺。
柳承裕,她的親弟弟,突然間覺得他很陌生。
在他的眼中,柳芯妍看到一個更加陌生的自己。
柳芯妍忽然起了警覺,已經多久沒有這種警覺之心了,她以為自己早已經高枕無憂,看來還是大意了。
“葉一帆的親生母親回來了。”柳承裕涼涼地說。
不枉他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將莫歡請回來,看著柳芯妍五彩紛呈的臉色,頓覺神清氣爽,柳承裕不再說話,好像只是在欣賞著她的狼狽。
即便是意識到柳承裕的不懷好意,但是柳芯妍還是抑制不住的心涼,莫歡回來了。
柳芯妍忽然想起記憶中那個巧笑倩兮的女人,原來一直沒有忘記,她可是葉祁生心頭上的硃砂痣,碰不得。
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更加碰不得,一碰就會痛,會戳穿她所有的自欺欺人的假象。
她回來做什麼?
那麼多年了,柳芯妍甚至以為那人早已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話葉祁生怎麼會無動於衷。
可是柳芯妍忽然又想到那個和葉一帆長得有幾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