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主子都無比忠心的叔孫通還匍匐在項康的榻旁嚎啕大哭,拼命頓首……
“右將軍啊右將軍,你是為減少我們士卒的攻城傷亡,才不惜犧牲你的高尚名聲的啊!你怎麼還這麼拼命苛求自己,非要自己打自己的軍棍,軍棍打在你的身上,等於是直接打在我們楚軍將士的心上啊!右將軍,你的君子之風,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無地自容啊!上天啊,請你開恩,把右將軍的傷轉移到我的身上吧,我們楚國的文武官員,將領士卒,無時無刻都不能沒有右將軍啊!”
“好了,沒事的,叔孫先生,你的好意關心我心領了,但沒必要這樣。”招架不住叔孫通的馬屁,項康只能是趕緊擺手,說道:“我也必須得這樣,是我一再要求嚴格軍紀,這次的事雖然事出有因,但我如果不給全軍將士一個交代,我們的將士心裡肯定不會真的服氣,這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教訓,提醒我以後做事不能過於的不擇手段。”
叔孫通聽了嘴巴一撇,馬上又要嚎啕大哭,項康也是怕了他,忙轉移話題道:“叔孫先生,我軍昨夜大勝,暴秦軍隊想要守住宛城的可能已經更小,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再進宛城,去替我勸說暴秦郡守呂齮開城投降?”
“這個……。”叔孫先生有些猶豫,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右將軍,昨天晚上在戰場上,我們的軍隊有沒有擒拿或者斬殺暴秦的南陽郡尉丘安?還有那個叫馬大廩的賊將?”
“馬大廩被我們的將士殺了,但丘安不知去向,應該是逃回城裡了。”項康如實答道。
叔孫先生滿臉為難了,吞吞吐吐的說道:“右將軍,不是下官不願為你效力,是那個叫丘安的暴秦郡尉實在頑固,簡直就是冥頑不靈,他又在南陽的暴秦軍隊裡頗有影響力,下官擔心不但沒辦法說服他投降,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貽誤了右將軍你的招降大事。”
還是等叔孫先生全部說完,表明了不敢去冒險勸降的態度後,酈食其才開口說道:“右將軍,讓老夫去吧,老夫願意冒險入城,替你去勸說暴秦軍隊開城投降。”
叔孫通上次已經基本替項康摸清楚了南陽郡守呂齮的態度,項康這會當然不用再擔心酈食其的安全,很快就點頭同意了酈食其的自告奮勇,又讓陳平代筆,替自己寫了一道給呂齮的勸降信,讓酈食其帶上立即進城去勸說呂齮投降。
酈食其領命走後,少帥軍文武又向項康報告了一些軍務,然後很快就告辭讓項康安心休息,然而陳平等人才剛離去,帳外就又有親兵來報,說是張良獨自一人過來探望項康的傷勢,看在張良的鼎鼎大名上,項康也不顧自己屁股正疼得厲害,立即下令召見。
親兵在帳門前才剛說有請,身著深衣的張良就很快來到了項康的面前,一邊行禮,一邊頗為誠懇的說道:“右將軍,外臣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為了軍紀大事,竟然能夠如此以身作則,難怪右將軍的兵馬能夠如此軍紀嚴明,號令森嚴,外臣心服口服。”
“叔父過獎,快請坐。”項康呻吟,又苦笑說道:“小侄也必須得以身作則啊,不然的話,我的部下如果違反了軍紀也藉口是事出有因,我還拿什麼令行禁止,約束三軍?”
“恐怕不止是如此吧?”張良心中嘀咕,暗道:“你故意假裝強搶民女,是為了誘敵出城決戰,減少你在攻城戰中的傷亡損失,你計程車卒看到你這麼為他們著想,還為了這事自己打了自己軍棍,以後能不更加願意為你賣命?既嚴格了軍紀,又收買了軍心,一箭雙鵰的主意可打得真妙。”
嘀咕歸嘀咕,張良當然不會把心中對項康的鄙夷直接說出來,只是假裝關心的詢問了一番項康的傷勢,又勸項康好生休息安心養傷後,張良這才話入正題,向項康說道:“右將軍,外臣還有一個建議,昨夜貴軍大勝暴秦軍隊後,暴秦軍隊能夠守住宛城可能已經更小,既如此,右將軍何不乘機派遣使者入城,再次勸說南陽郡守呂齮開城投降?”
“叔父高見,與小侄不謀而合。”項康露齒一笑,說道:“不瞞叔父,剛才小侄已經派遣酈食其酈老先生為使,攜帶我的書信進城招降去了,順利的話,或許傍晚時就會有迴音。”
“白操心,怎麼忘了以這小子的奸猾性格,怎麼可能會錯過這麼好的招降機會?”張良心中埋怨自己,然後張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右將軍,那外臣再冒昧問一句,拿下宛城後,右將軍你是打算留軍駐守,逐步佔領南陽全郡?還是繼續集中兵力,直接向武關開拔?”
“直接向武關開拔?”項康一楞,有些狐疑的看了張良一眼,試探著問道:“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