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讓項羽冷靜了下來……
“阿兄,我們不可能再反攻騰縣了,周叔那個匹夫這次足足帶著十九萬大軍南下,又在路上招降納叛,收編我們的降兵,現在兵力肯定已經達到了二十萬以上!我們現在這點兵力,怎麼可能還反攻拿下騰縣?”
“二十萬以上?!”受傷失血的項羽再次臉色蒼白,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確認過沒有?周叔那個匹夫,真的帶來了這麼多的漢賊軍隊?”
“反覆確認過,絕對不會錯。”
項莊的無力回答讓項羽的臉色更加難看,而更糟糕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留守胡陵渡口的項伯項大師又派人送來急報,說是漢軍北線兵團已經從騰縣出兵南下,逼近了胡陵戰場,請求項羽馬上回師胡陵渡口。項羽別無選擇,只能是趕緊大吼道:“鳴金,收兵,儘快打掃戰場撤回胡陵渡口。”
依照項羽的命令,剛剛才取得野戰大勝的西楚軍再不敢浪費時間追殺殘敵,只能是匆匆打掃了戰場和收容了傷員,還有殘忍處死了被俘的漢軍將士,趕緊沿著來路向胡陵渡口撤退。結果還沒有撤到老砦,後面的西楚軍斥候就匆匆來報,說是剛剛才打了一個大敗仗的漢軍魚臺亭大營突然歡聲大作,很明顯是周叔那邊已經和項康取得了聯絡,項羽聞報臉色當然更是難看,可是又無可奈何,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撤退,全速返回渡口主持大局。
西楚軍這次做出了錯誤判斷,事實上,因為騰縣與魚臺亭之間只有林中小路可以聯絡的緣故,項康這邊其實還沒有來得及知道北線漢軍抵達騰縣的重要情況,漢軍營中之所以發出歡呼,是因為戚鰓和鮑誇等將率領的四萬三川漢軍與項康取得了聯絡,報告說他們進兵順利,即將在第二天就抵達魚臺亭增援項康,另外韓王信率領的一萬多穎川軍隊也將在後天之內趕來增援,剛剛吃了一個大敗仗的項康為了鼓舞軍心,振奮士氣,立即把這些好訊息公之於眾,這才讓漢軍營中爆發出了歡呼慶祝聲音。
所以,事實上,西楚軍即將面臨的危險處境,其實比項羽等人估計的更加惡劣。而又過了一段時間,周叔派出的信使終於與項康取得聯絡,告訴了項康漢軍北線兵團目前的情況後,項康除了狂喜過望之外,又果斷命令餘下的火筏出動,趕到老砦附近停靠南岸侯命,隨時準備順流而下,再次突襲西楚軍的浮橋,同時在魚臺亭下游的泗水河面上搶搭浮橋,做好隨時渡過泗水追擊西楚軍的準備,然後才假惺惺的痛哭失聲,為張仲等陣亡的漢軍將士流下鱷魚眼淚.
還是先來看西楚軍主力這邊的情況,對項羽來說還算好,因為北線漢軍剛剛才結束了追擊戰,士卒頗為疲憊的緣故,酈商率領的漢軍前隊雖然當天就從騰縣南下來到了胡陵附近,卻並沒有急著發起進攻,選擇了在胡陵以北二十里外建立營地,等待周叔率領的主力南下會合,沒有與留守渡口的西楚軍後隊直接開戰。
但也足夠了,項羽帶著軍隊回到了胡陵渡口後,剛剛才取得一場大勝的西楚軍營地中不但沒有任何歡呼嬉笑,相反還到處都是一片風聲鶴唳,將領士卒神色慌張,留守渡口的項伯項大師見到了在陣上受傷的項羽後,還十分難得的沒有馬上對項羽噓寒問暖,阿諛奉承,只是臉色蒼白的大聲嚷嚷,“大王,從北面來的漢賊距離我們只有二十里了!我們怎麼辦?要不要立即搶渡泗水?”
“慌什麼慌?”項羽沒好氣的呵斥,一邊跳下戰馬,一邊趕緊向南張望,見泗水渡口上已經只剩下了四道浮橋後,項羽又馬上勃然大怒,咆哮道:“你們幹什麼吃的?怎麼被漢賊燒得只剩下四道浮橋了?”
“漢賊的火筏太多,我們擋不住。”項大師慌忙解釋道:“就這四道浮橋,都還是我們先砍斷了繩索,躲開了火筏才保住的。不過大王放心,臣下已經在讓人繼續搶搭了,二更之前,一定能重新搭起十道浮橋。”
還沒等項羽點頭,北面就又飛奔來了一個斥候,衝到項羽的面前神色慌張的奏報道:“啟稟大王,周叔匹夫率領的漢賊北線主力,已經趕到了北面二十里處,與漢賊前隊會師在了一處,兵力多少暫時還來不及確認,但是數量肯定在十萬以上!”
斥候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場的西楚軍文武就已經全部再次變了臉色,而雪上加霜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負責探察西面敵情的斥候也飛奔來報,說是漢軍已經再次出動了火筏船隊,再次向著胡陵渡口這邊殺來,項羽的臉色也徹底發黑,半晌才無比痛苦的說道:“早知道會這樣,應該別去理會漢賊,先渡過泗水再說。”
“大王,不能在胡陵渡河了。”旁邊的蒯徹開口說道:“正值夏季,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