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了口腔,她禁不住連續用筷子,把一個鮑魚吃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嘆道:“老身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否再吃到如此美味!”
西門慶心中鄙夷:“哼,戲子果然是低賤的人,一隻還沒燜煮好的鮑魚竟然令她如此的神魂顛倒,真是失禮,完全沒半點貴婦人的氣質,幸好武大也是沒心眼的人,換了精明的人,早就拆穿了。”
“咳咳!”
西門慶乾咳一聲,秦四娘才從回味中緩過神來,說道:“這鮑魚燜得還好,不過不失,差強人意。。。。。”
“你剛才不是說這輩子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美味嗎?”武大郎低估著。
“咳。。。。”秦四娘裝作沒聽到,繼續道:“不過我已經找了鴻福樓的廚子,晚上他也是端來鮑魚,要是味道在你之上,便只好用他的,為免麻煩,誰優勝,就誰把壽宴承接了。”
“母親大人,昨日不是說好了,只要大郎把鮑魚能夠烹調好,便讓他來承辦的嗎?”西門慶故作驚訝的問道。
“如果掌廚的是武大,是可以的,可掌廚的偏偏是個女流之輩,婦道人家總是不能擔當重任的,你也不必說了,等晚上鴻福樓的鮑魚來了再說。”
“孩兒聽從母親的!”西門慶十分為難的把武大郎拉到一旁,說道:“大郎,並非貴寶號出品不好,只是母親不信任婦道人家,做兒子的也不能辯駁,這樣,要是洪福樓的鮑魚沒你的好吃,我自會與你說話,最遲明日午時,這事能否成事,我都令人到貴寶號給你答覆。”
武大郎是個隨和的人,既然人家都那麼說了,只好告辭。
西門慶忍不住埋怨道:“四娘,你也是在東京戲班的臺柱,見慣官人,怎麼今天如此失態?”
“大官人,休得責備錯怪老身,你自己嘗一下這鮑魚!”
秦四娘自然是見慣了官人,所以面對西門慶的責備,仍舊是不卑不亢。
“哼,燜煮半天的鮑魚能吃得進嘴裡麼,定然是你尋常少。。。。。。。怎麼會這樣?”
西門慶小心翼翼的呲著牙,輕輕的咬了一點鮑魚的裙邊,一股細緻綿滑的味道直透心肺,他忙不迭送的在鮑魚上連咬幾口,整個吞下。
秦四娘笑道:“大官人無話可說了吧。”
“為什麼會這樣,武大此人不懂作假,況且陽穀縣能做出這樣味道的廚子,是沒有的,也就是說是潘金蓮的本領了,這騷娘們倒是手巧,就她那雙靈巧的小手,也夠把玩一天了!”
西門慶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秦四娘,立刻將張小三拉到一旁,狠狠道:“你呀!嘿!本來好好的讓武大接了這個買賣,潘金蓮來了,我使盡溫柔,就能吃到她的鮑魚了,你還讓我什麼鬼欲擒故縱,現在不是把人家縱走了麼?”
“大官人不要心急,你也知道鮑魚需要細火燜煮才好吃。”張小三狡默的笑道:“武大郎燒餅,名為武大的店鋪,實際真正的主是潘金蓮,可見這女人心高氣傲,不願居於男人之下。”
“對付這種女人須得用激將法,你越是對她不屑,她越是要逞強,大官人方才讓她來府上掌廚,自然是容易,可到時候你施展風流,她卻是要逃避,如之奈何?”
西門慶心中一凜:“這個倒是,要是她一氣之下走了,我能怎麼辦,她不過是個廚子,她走了,武大上,就算食物難吃,最多不給他酬金,也是不能遂我心願啊!”
張小三看得西門慶臉色轉陰,知道他已經瞭解其間厲害,便笑道:“當時大官人說要享用第一種風情,我便用第一種方法,凡女人者,皆貪,有人貪錢,有人貪才貌,有人貪風流,有人貪威風,潘金蓮不貪錢,不貪威風,定然是貪風流,貪才貌。”
“大官人才貌勝潘安,風流似宋玉,只是要有時間給你施展,女人能有什麼的,你在她面前施展了風流,她開始或許會矜持,可你三翻四次,費勁口舌,低聲哀求,她終於是會從了你,遂你心願,她當日用叉竿打你一下,你便用鐵棍在她身上風流處,敲她一萬幾千下,報仇,哈哈,哈哈哈!”
“妙,妙,妙!那我就聽你的意見,慢慢燜煮那鮑魚!哈哈,哈哈哈!”
“大官人,如果我是你,當下便要開始進補了,找些虎鞭,鹿筋的。。。。。。。。。。”
潘金蓮呆坐在廚房,等候著武大郎回來,嗒嗒嗒,兩個時辰過去了,武大郎那慵懶拖沓腳步聲響起,潘金蓮立刻走出廚房,看那武大郎的神色悠閒,沒有歡喜也沒有失望,立刻問道:
“大哥,西門家是否將壽宴交給我們承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