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子吃得不亦樂乎。末了,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道:“你們醫仙堂的伙食還不錯嘛。”
一旁的手下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人,跟堂主同桌吃過飯……
程復往四周冷冷掃了一眼,方才還四散悠閒地吃著早餐的眾人,瞬間拿著早飯散了個精光。
忽略程復陰沉沉的臉色,她隨意找著話題:“你把我抓來是為了讓韓無期過來,可如果他不來呢?”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端過一旁的茶杯,輕抿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程復心情突然好了些,也不再計較她方才的舉動,開口緩緩道:“我這正好缺個雜使丫鬟,你習過武,動作應該挺利落才是。”
嘴角抽了抽,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
竺幽略過這個話題不提,轉而問道:“那他來了以後呢,你預備做什麼?”
程復的狹長的眼微眯了眯,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連帶著聲音裡也透了些躊躇滿志的意味:“我要贏了他,然後讓他在江湖上公開宣佈他韓無期輸在我程復手下。”
竺幽看了他片刻,撇撇嘴,落下一句“那我看沒希望了。”徑直起身,向後揚了揚手:“我去歇會,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程復手緊緊握成拳,這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被他綁架來的啊!
睡到日上三竿時竺幽才幽幽轉醒。
早起毀一天,竺幽揉著仍有些昏昏沉沉的頭,稍迷茫了一會,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踱出房門,抬眼望向入口處,不知何時,那條狹窄的山路處已聚集了一些人。
時不時地有人,被人帶到程復的屋子裡。
攔下早上給她送解藥的人,那人生了張很有福相的臉,寬額胖臉,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肉嘟嘟的,喚作方圓。
方圓正端著一籃藥材往程復的屋子去,見她攔路,微皺了皺眉,看著她不說話。
竺幽眉眼彎彎,看向方圓的視線頗親切,長得這般福相的人,應該不壞才是。音色柔和地開口:“小哥,這聚集著的人是幹嘛的呀?”
方圓有些糾結。一來堂主有訓:女人皆禍水,要遠離。二來,這女人眉眼過於靈動,一看就不懷好意。想了想,冷冰冰地開口:“這些是來醫仙堂求醫的人。”說完轉身就走。
竺幽摸了摸鼻子,自己就這麼可怕?再抬眼看向入口處有些喧囂的人群,計上心來。
正廳旁另有間屋子,竺幽此時才知道這是讓拿到號的病患等待的屋子。
在就診完畢後,等待拿藥的間隙,也需在此等候,等拿了藥再有人帶出去。
她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走到最後一排,靜靜坐下。
身邊坐著的是一位面色青黃的婦人,時不時地咳嗽一聲。
她挨近些,目光關切地看著婦人,語氣擔憂道:“大娘,你這是什麼病啊?”
看來人是個面貌俊俏的小姑娘,婦人倒也不反感,勉強笑笑:“我這是陳年舊疾了,每日都要咳嗽,找大夫看了好幾次了都沒看好,聽說醫仙堂堂主醫術高明,便來此處試試。”
竺幽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時不時嘆口氣。
婦人好奇道:“怎麼了姑娘?”
竺幽低下頭揉了揉眼,眼眶微紅看著她道:“大娘,其實我不是來就醫的,你可知這醫仙堂堂主是個卑鄙小人,我便是被他擄來的。”
婦人一臉不可置信。
竺幽繼續道:“若論醫術,世人皆知百草谷韓大夫才是醫界至尊,大娘你何不去百草谷?”
那婦人仍有些猶疑,聽了她的話嘆口氣,“聽說百草谷診金不菲,況且每日只收診十人,我便是想去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竺幽語音微微上揚,關切地看著婦人道:“大娘,你可知我為何被擄來?”
婦人搖了搖頭。
竺幽握拳,聲音壓得低低的,滿是悲憤道:“我便是因為與韓大夫相識,當著醫仙堂堂主的面說了他不如韓大夫,便被他擄了來,日夜折磨。”微微側眸,婦人眼中已有動容之色。她嘆口氣,接著道:“其人氣量之小,為人之卑鄙可見一斑。這樣吧,大娘,若是你肯幫我逃出去,我可以介紹韓大夫為你診治。憑韓大夫的醫術,定能將你多年頑疾治好的。”
片刻之後。那大娘從程復看診處回來等藥。
她坐回原來的位子,握著竺幽的手道:“姑娘,你受苦了,那程堂主果然不是個面善之人,你放心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