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時間給胡銓掌控好胯下之馬,費花了半天的時間,他們才來到章州城外。這效率低下的行路,很是叫田鵬飛還有云帆粗出了一口氣。
幾人下馬來,就在路邊休息一會。胡銓忍了忍,終究沒能忍住,要將自己的道歉之語道出來:“師兄,師弟,半天時間咱們才走了這一程路,都怪我,人愚笨,學一點東西都這麼慢。”話裡的意思充滿了自責,但沒聽出放棄的意味來。
雲帆鼓勵一句,道:“師兄,你比我好多了。想當初,哦,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師弟我足足花了半個月才能騎行兩三里的路。對比之下,你說我還不更加的愚笨?”
“是呀,師弟,你今天的表現,比起為兄初初騎馬時,也好出很多。況且,近半個月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師弟你算是初步習慣了這個山下的世界,畢竟沒有了當日的那份拘謹感,這很可慶賀。”雖然決定要下一劑猛藥,鍾伯也是認可,但田鵬飛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所謂猛藥,在整個過程中淡化之,就不能算猛藥了,而稱之為良藥苦口差不多。是以當他聽了雲帆的鼓勵話語,接著送上些自己的讚譽,以增加胡銓的自信心。
“真的嗎?”胡銓不敢相信,自己的表現有這麼美好。在他看來,修煉一途他和田師兄走在雲帆師弟面前,而一兩個月過去,初入此道的雲帆,已有趕上他們的態勢。按照這種邏輯,他以為雲帆的習騎,會比他這樣愚笨之人容易得多,是很可肯定的。聽到的這一番與他想象截然不同的話,他有些懵了。
雲帆拍著自己的胸膛,道:“胡師兄,是真的呀。其實你的這種進步,實在是可以稱之為天才的表現了。”這話有些誇張。說穿了,平衡性掌控得好,像胡銓這樣的修道之人,初次騎馬,半日走了二三十里路,並不妖孽。
胡銓受到兩人的表揚,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憨厚地笑一笑,原來在他們眼裡,自己並不算拖後腿的。他舒一口氣,道:“哪裡有師兄和師弟說的那麼誇張,不過這一程路下來,我感覺已能跑得快一些了。”
田鵬飛拍了拍胡銓的肩膀,道:“這很好,師弟。咱們慢慢走,不必太趕。”走馬觀花不是他的初衷,好不容易得到老道士的允許,下山來,田鵬飛想深入的看一看這個煙塵滾滾的世界,也因此,拍肩膀的這個動作被他無意之中學來,人已是沾了煙火氣。
雖然如此,三個年輕人中,有兩個道士。田、胡二人的一身裝扮,跟在山上時一樣,走在大路上,有引人注目之時,譬如現在,從城裡出來幾個人,路過雲帆他們身邊時,好奇的打量一下,像是幾人的臉上長著花的樣子,要看出些什麼來。
昨日雲帆問過鍾老頭從章州到金陵去,走那一條路快一些,老頭子二話不說,在一張白紙上畫出簡陋的圖形來,便作為地圖,叮囑雲帆按照這條路經天堂而河口,過河往白縣,然後順著官道往東北,估摸著他們的行進速度,半個月的奔跑應能抵達。當然了,若像田鵬飛那種不急著趕路的行進,就要多花十天八天的時間。最後老頭子提醒雲帆,一路往北,有兩個師兄在,遇到難題要出氣力時,就讓田、胡二人出手,畢竟這也是他們歷練的一部分。話裡帶著促狹味道,雲帆很明白,這是叫他省力的辦法,他亦跟著笑了笑,回了一句“懂得”,就將那張地圖收了起來。
前面一段路,雲帆對於天堂乃至河口,都不陌生。既然出門了,人在路上,就要預計好腳程,確定落腳之地,休息一晚後明天繼續趕路。天堂不錯,所以雲帆趁著休息的時間,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兩位師兄,咱們一路往北,需白天趕路,晚上找地方歇息。前面的兩個城鎮師弟我走過一趟,尚算了解,不如今日宿於天堂,明日到了河口,後天就能過河到白縣去。按照現在的行進速度,是可以趕得到而不會太急的。不知兩位師兄以為如何?”
田鵬飛看了看胡銓,道:“就聽師弟的。這兩處地方,我和你胡師兄來時曾路過,也有些許印象。不過,師弟,在俗世中行走,錢財是少不了的,吃住這方面就要吃你這個大戶啦。”老道士的生活清貧,他的兩個徒弟自也應該如此,所以儘管他們不大看重口腹之慾,當下得山來,要在俗世中走動,孔方兄是不可少的。雲帆是他們的師弟,家境殷實,他們要蹭吃蹭喝,很是正常。
雲帆不會去計較這麼些小節,何況田、胡二人是他的師兄,做師弟的要保證他們的吃作,合情合理,事極自然。他笑著道:“這個師兄們不用去考慮,做師弟的必須得好吃好喝供給著,義不容辭呀。”他轉而面向胡銓,道:“胡師兄,就這樣決定了,跟著師弟我,吃香喝辣,不在話下。”